簾。
那是一隻小巧的耳環,黑色的瑪瑙和亮晶晶的皓石交相輝映,組成一把彎彎的弓箭,箭頭直指水麵。
莫非它是在暗示潭底有東西?他想起小蝶在信中的描述,不覺心頭一緊,風涯,一定是風涯!
來不及多想,他一頭紮入了潭中。
水下是一個奇異的世界,透明的綠色四處蔓延,紫色的水藻像嫵媚的女子,舒展著纖細的腰肢。
一襲白衣的紀風涯躺在水草深處,神情甜美安詳,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唞,宛若童話中熟睡的王子。
冷焰揚的心怦怦跳得厲害,屏住呼吸,飛快地向紀風涯遊去,一手托起他的腰,朝水麵奮力遊去……
一刻鍾後,紀風涯猛吐了幾口水,終於緩過神來。又一次與死神擦肩而過,他忽然發現,生命原來是如此之輕,輕如鴻毛,一陣風便能將它吹得灰飛煙滅。
他緩緩睜開眼睛,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油然而生。
眼前一張無比熟悉的麵孔,他曾是那樣俊朗迷人,明亮的眼神,燦爛的笑容,被多少女生悄悄藏進了夢中。而如今這張英俊的臉卻因極度的悲痛而扭曲變形,那雙悲痛欲絕的眼睛裏,閃爍著晶瑩的淚光。
二十五、遠古神秘病毒(2)
"……"紀風涯張開嘴,卻沒有聲音。身體就像一團浸水的棉花,軟綿綿地沒有一絲力氣。
"風涯,你醒醒啊!你不能死!你死了,我……"
溫潤的眼淚滴在他的臉上,順著臉頰流進了嘴裏,有些苦澀,有些溫暖。
他使出吃奶的勁,推了推正哭得忘情的冷焰揚,艱難地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拜托,別把眼淚蹭到我衣服上,很貴的……"
"呀!原來你沒死!"冷焰揚觸電一般跳起來,拍著他的肩道,"靠!死小子!你他媽什麼時候變成演技派了,白白嚇我一跳!"
"錯!"紀風涯吃力地從地上坐起來,擺了一個酷酷的POSE,"我是偶像派加演技派!"
冷焰揚不禁鬆了一口氣:"沒事了?"
"那自然!"他似乎早已忘記剛才的險境,安慰道,"就我這身板……別說這丁點兒破水溝了就算是掉進太平洋也……"
他的話才說了一半,隻聽冷焰揚自言自語道:"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前兩天花圈又漲價了!一隻得好幾百呢!"
紀風涯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忽然想起了什麼,急忙道:"冷,你怎麼會在這裏?"
"說來話長啊,我大早起來,跑到路邊的小攤上吃了一碗雲吞,一碗粥,一個煎餅,三個油條,撐得那個難受啊,於是我沿著街道走啊走啊,不知不覺就走到一片小樹林前。我正要往回走,忽然眼前一亮,隻見你小子正領著一男一女,鬼鬼祟祟地往林子裏鑽。我不放心你小子,擔心你將人劫財劫色的,於是便好心跟了進來。誰知道呢,走到第八層時竟迷路了,在沙漠裏晃悠了半天,最後誤打誤撞地掉進一個流沙的旋渦,等我醒來後,就到了這裏……"
"等等!你看見那信和洛洛嗎?就是剛才和我一起進來的那一男一女!"紀風涯這才發現兩個同伴不見了蹤影,空蕩蕩的山洞內,隻有他和冷焰揚兩人。
"哪有什麼人啊,連個鬼影都沒找到!"冷焰揚說著,將那隻在水潭邊找到的耳環遞給了他,"不過,我在水潭邊發現了這個。"
"洛洛的耳環!"紀風涯心中一緊,一種不祥之感湧上心頭,"糟糕!他們可能出事了!"
冷焰揚道:"當時,這隻耳環放在水潭邊兩塊石頭的縫隙裏,藏得十分隱蔽,弓箭直指著水麵,我猜一定是發生了什麼意外,遇害者想用這種方式告訴下一個進來的人,潭底有東西!我顧不上多想,立即跳進了潭裏。我在潭中摸了大半天,也沒有發現什麼稀奇寶貝,隻好順手把躺在水底奄奄一息的你給撈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