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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一名被遺棄的孤兒,阿恬在升仙鎮的日子不好也不壞, 雖然她隻能穿著髒兮兮的舊衣服,踩著已經爛了一半的草鞋跑來跑去, 但這裏的人還願意施舍給她一口飯吃, 也願意在寒冷的夜晚給她一張尚算溫暖的床鋪。
就連白老爺都不知道, 其實阿恬和白心離從沒有說過話, 他們之間的交集,僅僅在於巷子口的一次對視——被白老爺牽著的白心離偶然扭頭, 正好撞上了阿恬好奇的目光。
一個是錦衣玉食的小少爺,一個是坐在街角的小乞丐, 雙方的視線因意外而交彙在一點, 隨後又各自滑開。
這隻不過是一次普通的對視,就像人生中的其他千百次對視一樣, 平靜的開始, 又平靜的結束, 驚不起半點波瀾。
真正的轉折發生在那天晚上,看了一天熱鬧的阿恬站了起來, 掰著手指頭數自己今晚應該去哪裏蹭吃蹭喝, 就被一個失魂落魄的男人攔了下來。
這個男人的表情非常奇怪, 像是在哭又像是在笑,他蹲在阿恬的麵前, 幹淨的衣擺沾上了泥印, 嘴裏顛三倒四的說著類似於“我兒子沒了”或“老白家光宗耀祖”這樣的話, 若不是他長的端正還衣著整潔,活脫脫就是一個得了失心瘋的倒黴蛋。
男人翻來覆去的說這些話,最後幹脆埋頭哭了起來。
阿恬怔怔的看著他發泄自己的情緒,直到現在她也搞不清楚當時的自己到底是恐懼更多還是茫然更多。
也不清楚具體過了多久,男人才停止了啜泣,她隻知道周圍已經黑透了,往常這個時候她已經躲進了某家店鋪,喝上了熱氣騰騰的粥。
“我姓白,單名一個韜字,家住齊夏國廣開鎮,”男人的聲音因方才的哭泣而嘶啞,“家中有妻一名,為人純善,我見你無父無母,在這鎮上遊蕩乞討,可願意隨我回家,做我女兒?”
這個自稱“白韜”的男人自然就是白老爺,他千裏迢迢帶著愛子來見世麵,卻不想愛子竟然被仙長選中,領入了仙途。他不是無知的愚人,自然明白天降餡餅背後的殘酷——他將永遠的失去自己的長子。
作為一個深愛著兒子的父親,他知道自己應該為兒子的幸運欣喜若狂,可內心深處,卻是剜心掏骨般的生離之痛,這才出現了他蹲在地上痛哭流涕的那一幕。
抹幹了眼淚,心情逐漸平複下來的白老爺很清楚,自己一個大男人尚且如此,一向視兒子為命根子的妻子隻會更加矛盾和痛苦,因此,在跌跌撞撞的走到這條街上的時候,他想起了阿恬。
他會注意到一個街邊小乞丐完全是因為愛子白心離。他記得在傍晚時分,自己牽著兒子的手走過這個拐角,因為與旁人打聽消息而停下了腳步,等對話完畢,他就看到兒子在與一名穿戴邋遢的女童對視,因為這個舉動對於白心離而言非常罕見,也讓他在不經意間記住了這個孩子。
平心而論,白老爺找上阿恬絕對不是為了兒子這一眼,他其實就想給自家夫人找一個可以移情的替代品。
在外人看來,白府夫人精明能幹、性格潑辣,隻有身為丈夫的他知曉她其實是個嘴硬心軟還有些脆弱的女人,白心離既然已經入了仙門,就與自家再無瓜葛,他也拿不準她到底受不受的了這個打擊。
找上阿恬,就是白老爺未雨綢繆的第一步。
阿恬是被人故意遺棄在升仙鎮的,在十五年後的她看來,此番舉動未嚐沒有讓她被北海劍宗撿回去的意思,隻不過遺棄她之人也料不到半路會殺出一個白老爺,對年幼的阿恬提出了一個充滿了誘惑的提議。
若是年紀再大一些,聽到這類話語必然會加強警惕,然而當時的她隻不過是一個3、4歲的孩童,哪怕天生早慧也正值天真爛漫之齡,每天最大的煩惱就是如何吃飽穿暖,自然就被能說會道的白老爺哄住了,真的跑去給他當了女兒。
然而,白老爺可以用蹩腳的理由去哄小孩子,不能也用同樣的辦法去應對自己的夫人,若是讓白夫人知道他拐了人家女娃回來是存了養替代品的心思,那可真的就要天塌了。
為此,白老爺搬出了萬能的擋箭牌——白心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