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路上都和他們在一起的劉老頭,借口去如廁,付了飯錢,倒是沒讓女婿再掏錢。
再說了,能請恩人吃個飯,他的心裏也能更好受一些。
用完了午膳之後,一行人走下了樓。
東家看到靠窗的位置,有一個穿著道服的人正在大快朵頤,便快步走了過去,恭敬地喊了一聲:“張先生,真沒想到居然在這兒遇到您了。”
張先生?一聽到這三個字,蘇遙雪就上心了。
不會是張家灣的那個張先生吧?
蘇遙雪也走了過去,開門見山地問道:“請問你是張家灣的張先生嗎?”
“是啊,”張先生點了點頭,抬頭看了她一眼,然後,疑惑地蹙了蹙眉,“我怎麼覺得你有些眼熟啊,小丫頭,咱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啊?”
“眼熟就對了!”蘇遙雪微微一笑,然後,走到了他的對麵坐了下來,掏出了十兩銀子,擺在了桌麵上。
張先生一看到那十兩銀子,眼睛就有些發直。
張家灣可是個窮鄉僻壤,即便是算命很賺錢,也少有遇到能拿出十兩銀子的有錢人。
十兩銀子啊!夠他過上一年的小日子了啊!
張先生摸了摸胡子,露出了一個故作高深的笑容,然後,不疾不徐地說道:“現在想來,我應該是沒見過姑娘,姑娘的相貌這麼奇特,我要是見過了,那肯定是一生難忘!”
“哦?怎麼個奇特法?天煞孤星嗎?”蘇遙雪笑問道。
“非也非也,姑娘那是大富大貴之相啊!”張先生的目光不著痕跡地在桌上的銀子上,停留了一下,“姑娘你天庭飽滿、地閣方圓……又怎麼會是天煞孤星呢?你是個有福氣的人呐,你看你的眉毛……”
張先生亂說了一堆,都是些用在任何人身上都適用的套路話,末了,又加了一句:“隻是,姑娘印堂發黑,最近怕是有血光之災啊!”
蘇遙雪聽他說了這麼多,哪能不知道他就是個騙子!
他的那些胡謅,聽起來似乎很有道理,實則完全經不起推敲。
隻要有人沒被他唬住,陷入了深思,就會發現他說得話沒有一句符合自身情況!
蘇遙雪的心中有了思量,她趴在桌上,一手托著下巴,目光灼灼地看著他:“那麼,依大師之見呢?”
“本大師自然有化解厄運的辦法,隻是……”張先生又看了銀子一眼。
“想要銀子是吧?”蘇遙雪微微一笑,“張先生,銀子是個好東西,人人都想要,隻是,我懷疑你真有那麼大的本事嗎?”
張先生嗬嗬笑道:“若是沒有那麼大的本事,我也不敢出來為世人算卦。若是算卦不準,誤了人,那可是會變成野狐的。”
“我瞧著你倒是不怕被變成野狐,”蘇遙雪冷笑了一聲,“你要不要給自己算一卦,算算自己接下來會怎樣?”
“什麼意思?”張先生不解。
“沒什麼意思,”蘇遙雪看了東家和劉老頭一眼,“就麻煩二位給我做個人證了,我要拉他去見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