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你可別提了!”張韞歎了口氣,頗為煩躁地說道,“鎮上的活計丟了,我能開心得起來嗎?就算是掙了四十兩銀子又怎麼樣?坐吃山空!”
“誒,你在德泰米行幹得好好地,德泰米行的東家怎麼會突然就把你辭了?他是不是找到什麼人才了?”賭友將胳膊勾在了他的脖子上,好奇地問道。
“嗬?還人才呢!人才沒找到,鋪子倒是拱手讓人了。”張韞將事情的來龍去脈,給這位賭友說了一遍,那簡直是越說越氣,氣得恨不得將蘇遙雪拖出來給剁成肉泥包餃子喂狗了!
這個死丫頭年紀輕輕就這麼可惡了,長大了肯定是一個大禍害!
拿她喂狗簡直就是替天行道!
於是蘇遙雪人在家中好好坐,憎惡值從天上來!
“那你咽得下這口氣嗎?”賭友好奇地問道。
“咽得下又如何?咽不下又如何?”張韞沒好氣地反問道。
“咽不下你就整整這丫頭啊!”賭友的眼珠子轉了轉,立刻相出了一個餿主意,在他耳邊嘀咕道,“你聽我說……”
張韞聽完了之後,倒是起了些心思,他抿了抿唇後說道:“行!那就這麼辦吧!敢讓我丟了活計,哼,我要她牢底坐穿!”
“事不宜遲,那現在就辦?”賭友笑道。
“對!事不宜遲!”張韞的拳頭在掌心裏狠狠地錘了一下,果決地說道。
兩人去了德泰米行,叫走了米行裏的一個夥計,在一個偏僻的角落,朝他吩咐了幾句。
那個夥計先是不同意,在張韞拿了五兩銀子出來之後,他總算是同意了。
夥計回了德泰米行之後,張韞心滿意足地走了。
心情大好的他,帶著賭友又去了賭場。
這回,他的運氣更好,竟是足足贏了一百兩銀子,贏到快要宵禁的時候,才笑嗬嗬地離開了賭場。
隻是,現在的他還不清楚,這一百幾十兩銀子,他根本捂不熱乎呢!
現在有多高興,將來就會有多失望!
當天晚上,蘇秦氏從昏迷中悠悠轉醒了之後,以一副哭得梨花帶雨的樣子,勾起了蘇廣義的萬般柔腸,又將他給忽悠住了。
蘇廣義是個沒文化的糙漢子,耳根子又軟,三言兩語地便信了蘇秦氏的話,認為這一切都是蘇遙雪的計謀,是那個歹毒的小丫頭和張先生合夥做的一個局!
這個死丫頭,必須要好好懲戒一番才好!
該怎麼懲戒她呢?
蘇廣義推開了門,目光落到了院子裏的捕獸夾上。
前天晚上,他被山洞裏的捕獸夾給夾了,差點夾得他骨折,他將捕獸夾拆了之後,就憤憤地將這幾個捕獸夾都帶回來了!
不如,就讓那個討債鬼也嚐嚐捕獸夾的滋味吧!
蘇廣義拎著那幾個沉重的捕獸夾,借著明晃晃的月光,來到了山神廟的門外。
蘇廣義在埋捕獸夾的時候,左右看了看。
見夜色已深,整個村莊都籠罩了一片黑暗中,唯獨蘇家還亮著油燈之後,蘇廣義滿意地點了點頭,心無旁騖地找了一根樹枝,在山神廟門口小心翼翼地挖了三個淺淺的坑,然後,將三個捕獸夾埋了進去,又在捕獸夾上蓋上了一層薄土和枯草,使得常人難以察覺這下麵的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