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不是。”
蘇遙雪和牧九淵異口同聲地回答道。
說完之後,蘇遙雪訝異地看了牧九淵一眼。
“是外來的人吧?”女獵人揚了揚手背,“我們都有在手背上紋身的習慣,而你們的手背上很幹淨。”
女獵人的臉上戴著半片麵具,也不知麵具底下遮著傾世容顏,還是醜陋麵目。
牧九淵警惕地說道:“我們有點事。”
“都已經這麼晚了,不如去我家借宿一晚吧,我家就在不遠處,”女獵人看著牧九淵,像是看到了什麼好吃的食物一樣,下意識地咽了一口口水,然後,她迅速斂眸,遮住了眼底異樣的情緒,友好地笑了笑,看向了蘇遙雪,“走吧,夜裏的林中很危險,明早我送你們到有更多人煙的地方。”
“找個地方住吧?”蘇遙雪湊近了牧九淵商量道。
牧九淵的眸中閃過了一抹猶豫之色,最後,還是點了點頭。
蘇遙雪覺得牧九淵可能是多疑了,如果這個女獵人真的對她有惡意,那麼,她一定可以察覺到來自她的憎惡值,但是從他們相遇到現在,她都沒有收到過來自她的一點憎惡值。
所以,去借宿一晚應該沒問題。
然而,此時的蘇遙雪卻是太過樂觀了。
對方的確是對她沒有惡意,但是對牧九淵有沒有惡意,就不好說了。
而從林中的種種跡象來看,出現在這裏的女獵人,也顯得十分可疑,所以,牧九淵的警惕心才會那麼強。
隻是,他總是無法拒絕蘇遙雪。
他都肯為蘇遙雪從崖上跳下去,又怎麼會拒絕她的一個小請求?
女獵人帶著他們往前走著,隨著夜色漸深,她點起了一支火把,林中的野獸紛紛避開了。
不一會兒,他們就走到了一處點著燈的小木屋前。
小木屋有兩層,看得出來,有些舊了,木柱上爬著一層青苔。
在小木屋的走廊下掛著很多骨製品,而小木屋的牆壁上也吊著一些風幹的鳥類標本。
一股誘人的香味,從小木屋的廚房裏傳了出來。
“好香啊!”蘇遙雪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姑娘,你手藝真好,我從沒聞過這麼香的烤肉,可以告訴我烤肉的秘方嗎?”
“那可不行,”女獵人笑了笑,“不過,我可以拿些烤肉過來給你嚐嚐!”
在女獵人去了廚房後,牧九淵突然低聲對蘇遙雪說道:“別吃。”
“怎麼了?”蘇遙雪不解地問道。
“那肉不能吃。”牧九淵的表情很嚴肅。
“為什麼不能吃?”
牧九淵剛要回答,女獵人就拿著幾串烤肉出來了。
牧九淵有些緊張地看了蘇遙雪一眼,搞得蘇遙雪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這肉香味蘇遙雪沒聞過,但他聞過。
在使用火攻的戰場上,會有些屍體被殘火烤熟。
那味道其實並不是想象中的焦臭味,而是烤肉香味。
而這間屋子的角落裏,也能看到一些沒被清洗幹淨的血點,尤其是鋪在門口處的毯子,竟是用頭發編織的,這就讓人細思極恐了,他懷疑他們進入了一個食人魔的魔窟。
所以,今晚得小心為上!
女獵人將幾串肉塞到了蘇遙雪的手裏,然後,又看了牧九淵一眼,笑了一聲:“他和你是什麼關係啊?長得可真是秀色可餐!”
“他是我哥!”蘇遙雪笑了笑,將肉給塞回了對方手裏,“我突然想起我這幾天肚子不舒服,不能吃油膩的,謝啦!”
秀色可餐?
這個形容詞怎麼這麼奇怪?
“秀色”好像是把人殺了弄來吃的意思吧?
還是她想多了?
這屋子看似尋常,卻透著幾分古怪,具體是哪裏古怪,她又說不上來。
“你們不餓嗎?”女獵人咬了一口肉,隨意地問道。
她的目光,總是忍不住落在牧九淵身上,就像是看一道美食。
蘇遙雪就算是太遲鈍,也覺得有些不對勁了。
如果說這個女獵人看上牧九淵了,那她應該是臉頰微紅、眼神閃躲、說話緊張、微微興奮,她現在這是個什麼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