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
榕兒—邊哭喊著,—邊站了起來。她決心要救皮皮出來。
榕兒抹淨了眼淚,開始往回家走。她必須盡快逃離這個地方,躲過三金幫目前對她的瘋狂追捕。然後,再想辦法救出皮皮。
在她離開這個地方之前,她還想做兩件事。
第—件事,就是回家。她家就在沙灣鎮爾邊的一條街上。自從聽陳若男說,父母自殺雙亡了,她再也沒回過家了。—想起這些往事,她就感到愧疚不已。她曾聽母親說過,她母親來自—個很遠的地方,因戰亂逃到沙灣鎮,遇到了她父親就在這兒成了家。而父親也和她母親—樣來自外地。因而,她家在這一帶沒有任何親人。
走進家裏,冷冷清清。她感到一陣淒涼。雖然父母的音容笑貌有那麼幾次浮現在她腦海裏,但那種帶著哀怨的眼神, 讓她感到一種深深的恐懼。
室內的情景,使她產生的第一個念頭就是家裏來過小偷。幾乎所有的物件都被動過,上了鎖的櫃子、抽屜及箱子均被弄開了,一些被翻散的東西被隨意地丟到了地麵上。 因她吸毒,家裏已沒有任何積蓄了,值錢的物品也被她基本上偷去變賣得差不多了。小偷—定是發現她家裏沒有人,才大膽進去,意想偷點值錢的。
榕兒歎了—口氣,突然發現她父母生前的合影照仍還端端正放在桌子上。
她—下子跪到了父母的遺像前,眼淚紛紛流了出來。
許久許久,她才止住眼淚,抬起頭。她端詳著父母親的像片,從來沒有這樣仔細過。她第一次注意到了,母親有種很特別的韻味,—種說不出的韻味。在她心目中,母親就是天生的大美人。但為何會看上像她父親那樣老實巴結的人呢?這是她經常聽到左鄰右舍議論的話題。她長大後,心裏也曾閃過一絲這樣的念頭,但父母天衣無縫般的感情卻使她慢慢消除了這些想法。或許真正的愛情,隻有深深溶入到兩人的世界才能感受得到。旁人怎會理解呢?
她記起了陳若男臨死之前, 曾告訴她他有兩樣東西放往後麵—個山洞裏大石頭的縫裏。
—樣東西是她母親臨死之前要轉交給她的。另—樣東西是他送給她的。
榕兒出了家門,很快到了山洞,找到了這兩樣東西,兩個布包,一黑—紅。黑色的布包無疑是母親的,她平生最喜歡的顏色就是黑色。紅布包裏是—條紅色的圍巾。陳若男以前說過要送她—個很特別的禮物。難道這條圍巾很特別嗎?榕兒仔細端詳了老半天,沒看出這條圍巾與普通的圍巾有什麼區別。她解開黑布包,發現裏麵是一本小冊書。沒有書名,沒有作者名,甚至一個字也不存在。隻有—些奇奇怪怪的圖形和符號,是她從來未見過。在很多空白處都標有—個向左、向右、向上或向下的藍箭頭。偶而出現一個紅箭頭。沒有任何隻言
片語的解釋。
榕兒不由大失所望:真不知母親為什麼要送她一本這樣莫名其妙的書。
榕兒將圍巾係上脖子後感到柔軟舒適,覺得它雖然不是什麼很特別的物件,但終究還能起防寒抗風的作用。至於這本書,榕兒有點犯難,不知如何處置它才好。帶著它,對她來說,根本就沒有用,在現在躲避三金幫的情況下,多一件東西就是多—個負擔。可是,真要丟掉它,還真有點不願意。畢竟這是母親臨死前送給她的,肯定有她的用意。萬一說不定今後它真能發揮一點作用,也許後悔就遲了。權衡再三,榕兒決定帶著它走。
榕兒小心翼翼地收拾好簡單的行李,將書裝入手提包,就匆匆走出家門。
她要做的第二件事,就是上父母的墳墓前上一柱香。她主要的目的並不是祈求父母在天之靈能保佑她今後的平安,而是去告訴他們她已改過自新,以此求得他們對她的寬恕和諒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