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士命小道童為他們兩人沏上茶來。各自落座後,道士從懷裏摸出一個黃綢包裹,展開來露出裏麵的一本殘卷,看樣子有些年頭了。紙張已然變脆,老道士小心翼翼地雙手捧著放在木桌上。然後指著畫卷上的女子說:“出家之人講究六根清淨,不戀紅塵,但是這幅畫卷卻是從建廟之日就存在了,算起來比我們三人年紀加起來還大上幾倍。”
喬思哲有些急切地問:“那這畫卷上的女子長相怎麼會與我女朋友這麼相似?實在太匪夷所思了。”
老道士慢條斯理地打開桌子上的殘卷,道:“這便是又與這本我們師祖撰寫的手稿有關了。”
說罷,將那殘卷上記載的傳奇故事與二人演繹一番,其中不乏行走江湖的勾心鬥角,也不乏癡男怨女的愛恨情仇。直教那山河為之變色,天地為之動容。
若幹年前,正是大宋的天下。奈何君主軟弱,蠻夷連年征伐,使得山河破碎,民不聊生。但是在這種情境下,卻仍有一處繁華之地,歌舞升平,絲竹之聲不停。此地便是揚州。
但見清麗秀婉的瘦西湖沿岸停滿了裝扮花哨的花船,行走其間不時聽到花姐唱曲的靡靡之音和酒客劃拳行酒令的粗野之聲。
正如古人詩曰:霜落空月上樓,月中歌唱滿揚州。相看醉舞倡樓,不覺隋家陵樹秋。
這裏不見金戈鐵馬,隻見紙醉金迷。不見累累屍骨,隻見輕歌曼舞。
就在這商賈雲集的繁華勝景之中卻獨獨有一處清幽僻靜之所在。
青鬆翠竹拔地而起,野花鋪滿了山坡野崗。
青油油的竹葉遮天蔽日,隻有疏疏幾縷陽光透過枝葉投射到林間舞劍的兩位少年身上。
但見身著紫色衣衫的少年對著青衣少年當胸便是一劍,這招劍勢淩厲,劍尖刺出去時仍不住地顫抖,使對手瞧不出劍尖到底攻向何處。
青衣少年知道厲害,不敢對攻,當即斜身閃開。
紫衣少年喝道:“第二劍來了!”長劍回轉,自下而上倒刺,直指青衣少年的咽喉。
青衣少年叫道:“好淩厲的劍法!”當即側身一躲,然後反守為攻,伸手徑直來拿紫衣少年的手腕。眼見他手指伸到麵門,紫衣少年連忙使著長劍連晃幾招,避開青衣少年的攻勢。
趁著紫衣少年劍勢稍頓,青衣少年欺上身來,施展點穴功夫,以劍作為手指,徑點紫衣少年的”腕骨,陽穀,陽曲”三穴。
變招突然,紫衣少年避無可避,著實挨上了這三劍,頓時血脈凝滯,氣血倒流,渾身使不出一點力氣,像被施了定身法一般停在原地,動也不動。
青衣少年見已得逞,高興地拍著手掌道:“這下你可服氣?要是再不服氣,我就把你定在這兒,等師父他老人家來裁決。”
紫衣少年雖然比劍敗北,嘴上卻仍不服輸,辯道:“隻是我習武日淺,師父還沒教我點穴的功夫,於是便被你占了上風,如若不然定能贏你。”
“少要狡辯了。願賭服輸,姑父贈你的那柄長劍現在該歸我了。”青衣少年說著,上前解了紫衣少年的穴道,伸手就要取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