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飲三杯之後,丁天問道:“有勞先生,可否為舍弟摸骨看相,占卜來日運數。”

趙半仙仔細的端詳了一番丁川,撚著自己的山羊胡說道:“閣下眉分八彩,目如朗星,天庭飽滿,鼻直口闊,鷹視狼顧,真乃威風八麵之相也,生此麵相可拜上將軍。”

丁天大喜:“若真如先生所言,日後我家兄弟列土封王,出將入相,斷不忘先生指點之德。”

趙半仙搖頭說:“別急,在下還沒說完,尚有一些不吉的言語,隻是不知當講不當講。”②本②作②品②由②思②兔②在②線②閱②讀②網②友②整②理②上②傳②

丁天聽到這裏有些猶豫,丁川漫不在乎,說道:“但講無妨。”

趙半仙直言道:“然而閣下之命運不濟,偏生得一身煞骨,麵相雖佳,奈何骨相太凶,日後劫數重重,必不能壽,定會英年早逝。”言下之意,頗為惋惜。

丁天聞言憂心忡忡,忙問:“敢請先生為舍弟指點生路,必有重謝。”隨即從懷中摸出兩個二十兩一錠的大銀放在桌上,說道:“今日出來得匆忙,隻帶得這些許銀兩,稍後回家再有重金相酬。”言畢淚如雨下,丁天一直迷信,實在是擔心兄弟有個三長兩短。

丁川對兄長說道:“哥哥何必如此,生死之事自有天意。隻憑著這先生的一番言語,也未必當得真。若是真的命數已絕,就是咱們傾家蕩產也是回天無力,假如使些銀錢就能不死,那這世上的不死之人未免太多。”

趙半仙對丁川肅然起敬,說道:“閣下了身知命,遠遠強似那些個凡夫俗子。世人常說命運,命運。卻不知命運為何物。命有命格,運有運數,就如同這杯中酒,杯就是命,杯中的酒就是運,運可變,命不可改,然而氣數運數之多寡,也始終是在本命的格局之內。閣下命格太奇,對衝對煞,其實也未必近年就死,隻是必然不會超過八年之限。”

丁川笑道:“先生過譽了,原來我尚有七八年陽壽,這已經是很幸運了,如果庸庸碌碌的就算再活上七八十年,也是乏味。”

丁天歎道:“七八年如何夠?再過七八年,我兄弟也才二十六七歲,不到六十便不算得享天年,何幸之有?我娶妻多年,不曾有後,丁家傳宗接代延續香火,全指望舍弟。求先生務必指點一二。”

趙半仙不答,滿飲一杯,對丁天說道:“時辰不早,在下還有要事在身,不便多耽,另有一言相勸元外,此後一年之中,元外切記不可出家門半步,否則大難將至。在下這就告辭了。”說罷也不取桌上的銀兩,飄然下樓,口中念念有詞:“天道福禍有定數,陰陽兩儀四象懸,先去之人不自知,等你問時卻不問……”

丁天丁川聽他口中所言,似有隱意,連忙追下樓去,但見酒樓外人潮似海,哪裏還尋得見趙半仙的蹤影。二人茫然四顧,若有所失。

從廟會歸家之後,兄弟二人謹守趙半仙的指點,丁天從此就不出門,靜在家中度日,好在家財殷富,不愁生計。

丁川也擔心兄長有甚閃失,於是暫時放棄了從軍的念頭,隻在家中習武練拳,守護兄長,武藝大有進境.

然而此後諸事順遂,並無什麼災禍。過了九個多月,在酒樓上同趙半仙的一番談話,也就慢慢淡忘了。

這日丁川約了三五個教頭去城外比拳,丁天自在家中,到得晚間睡覺之時,丁天得一異夢。

夢中有人叩門,丁天聞聲開門,見有一個身穿長袍,頭帶異冠的年輕書生立於門外。

書生一見丁天,納頭便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