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莘景苑有兩條專線,一條是要求二十四小時保持暢通,以備
上峰來電的,在歐陽局長的辦公室裏,另一條是供醫療中心日常對外聯絡
的,也在歐陽局長辦公室,不過在倫勃朗這裏拖了個分機。”我說。
“這麼說,倫勃朗的確有機會把太歲A裝進麻袋並且在麻袋上做好記
號,可要是這些屍體一到殯儀館就立刻焚毀的話……那個魏子儀的電i舌記
了沒有?”郭棟問。
“記了,要現在打嗎?”
現在已經接近十二點了。
“現在打。”郭棟斬釘截鐵地說。
電話很快接通,略加解釋之嶽,魏子儀回答了李丁的問題。
的確每次都是倫勃朗打的電話,但魏子儀之前並不認識這個外國人,
每次把車開來,倫勃朗也隻是在記錄本上簽個字,並無任何交流。而魏子
儀堅稱,絕對是按照程序做的,一把屍體運抵,就連麻袋一起送進焚化爐
裏,不會耽擱。雖然理論上屍體已經沒有傳染性,但魏子儀仍被規定要戴
一次性口罩和橡膠手套,並嚴禁無關者接近這些屍體麻袋。這同時也杜絕
了別人從麻袋裏偷東西的可能。
聽著李丁與魏子儀的對答,郭棟的眉毛擰得越來越緊。
“問他一共來過幾次。”郭棟突然說。
等李丁問完這個問題後,郭棟向他點頭,示意可以結束通話了。
“魏子儀一共出車二十一次。”李丁放下聽筒對郭棟說。
“你去門口問那些軍人,他們應該有進出車輛的記錄。他們記錄的是
多少次。”
剛才我心裏模模糊糊覺得某個地方町能有問題,郭棟的話讓我在心裏
大叫一聲“就是這樣”。
依維柯是一輛很常見的車,找一輛和殯儀館的車外觀一樣的依維柯相
當方便,而每次司機都是戴著口罩,不熟的人難以辨認麵目。至於確認身
份的一係列手續都是倫勃朗檢查的,他找一個人開車來冒充,就不會有別
人能發現。
李丁是跑進來的,他的臉上露出笑容,大聲說: “二十三次,門口的
記錄是二十三次!”
郭棟噓了口氣,轉頭對我和何夕說: “看來我們終於抓住他的小辮子
了。”
多出來的兩次,分別是十一月十六日下午——我獲準進入莘景苑的第
二天,和十一月二十日。想必在這兩次中的某一次,倫勃朗把太歲A送了
出去。
由於莘景苑死者火化走的是應急程序,原本就沒準備把死者的骨灰分
清楚送還給死者家庭。如果不出這檔子事,沒人會想到核對出車次數,倫
勃朗這個計劃可以說保險係數相當高。
“倫勃朗隻在初期送出了一個太歲,後兩個他一直放在辦公室裏,看
來是打算等疫情結束之後再帶走。他不再冒險送出,是不是說明,隻用一
個太歲他就達到了目的?”李丁說。
“有町能。”郭棟說。
我不由得想到病毒騎士的宣言——實驗已完畢!
是需要用到太歲的實驗嗎?
我突然又想到了範哲的告解——永生。
太歲能活多久?
和太歲有關的研究,會不會和永生有聯係?
“不管那個拿到太歲的人是誰,總不會把太歲燒來吃。他要達到目的,
無法隻借助原始的手段,這就是說他需要儀器,很專業的儀器。”何夕緩
緩說著,仿佛一邊說一邊還在思考。她也正竭盡全力,勢必要揭開倫勃朗
和範哲用生命掩蓋的秘密。
“你如果做刑偵,絕對是把好手。”郭棟讚了一句, “今晚回去我們就
會整理出上海所有夠資格的生物實驗室,包括私人的,看看近期有沒有人
借用。”
“還有化學實驗室,其實可能的話,物理實驗室也可以查一查。有時
候這些學科並不像一般人想的那樣涇渭分明。”何夕補充。
“好。”郭棟沉吟了一下,對何夕說, “有件事可能需要和你打個招
呼,這個案子,我們會立刻和國際刑警組織聯係,請他們對海勒國際展開
一定程度的調查,也包括海勒國際的一些人員。”
“我理解。”何夕點頭。
所謂“一些人員”,肯定包括了範海勒。至於何夕自己,郭棟這麼說
已經釋出了自己的善意,就算會對她展開調查,在沒有發現疑點之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