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子抽風時是什麼話都說得出口的,所以當時我為什麼要說和景翊比比誰更能吃辣這件事,明明我對辣這種調料,沒有任何抵抗力。
所以結果可想而知。
才吃了兩片牛肉,我的手便緊緊握著飲料,嘴裏辣到再也不想吃第三片。
我重重吸一口氣後,一把抓住景翊的手臂:“我認輸我認輸。”
景翊臉不紅心不跳地笑了笑,甚至還當著我的麵把牛肉放進她紅到令人發指的將料理兜了一圈,放進嘴裏。
視覺也是有衝擊的,我見她這樣,不禁覺得嘴裏更辣了些。
我重重地,又大吸了一口氣,把舌頭伸出口腔,想吸一吸外來的冰涼空氣。
景翊終於把筷子放下,看了眼我的舌頭:“就這點能耐?”
她的眼神仿佛在說,你這個辣雞。
她說完拍拍我的肩膀站起來,伸手把我麵前的醬料拿了起來,等我喝了幾口飲料後,她已經重新調了一碗給我,我低頭一看,一點辣也沒有。
放下後,她沒有坐在我身邊,而是又離開,半分鍾後,給我遞了半杯牛奶。
“喝完。”她挨著我坐下。
我看了眼杯子裏的牛奶,再看了眼鍋裏剩下最後的那片快要熟的牛肉片,稍稍地猶豫了一會兒,這個小動作也落進了景翊的眼裏,她把牛奶移到我的手邊,接著說了句:“冰箱裏還有。”
我抬眼看她,正對上她的眼睛,我對她笑了笑,終於放下筷子喝牛奶。
也正是這個過程,鍋裏的那片牛肉熟了,於是我眼見景翊迅雷不及卻又不急不緩地在張曼華前頭夾起了那塊牛肉,接著丟進了我的碗裏。
我喝完最後一口牛奶,轉頭對她傻笑。
等我把牛奶的杯子放下後,陳蘊忽然靠近了景翊,剛才被景翊擋著,現在出現了這麼個人頭,讓我有些猝不及防,不知道如何應對。我盯著她的腦袋仿佛在看一個玩偶,這個玩偶忽然捏著嗓子,靠在景翊的肩上,說了句:“景翊,人家也要喝牛奶,人家也要吃牛肉。”
景翊一臉的淡定,隻伸出一隻手壓在了陳蘊的腦門上,把她推開。
景翊:“人家是誰,不認識。”
接下來便沒我什麼事了,場上我唯一熟的就隻有景翊,雖然張曼華和我有著半生不熟的關係,但初中生活太過遙遠,加上我們當時也沒什麼交集,我們在場麵安靜下來時我們對視了幾眼,愣是憋不出什麼敘舊的話,雙雙作罷。
而通過她們的聊天,我也終於把在場的人物關係搞清楚了。
除了景翊之外的三個女生,是景翊的大學同學,景翊似乎除了在學校當老師,還有其他工作,旁邊的陳蘊是她另外工作的同事,而對麵的那個張曼華,和我的身份差不多,是旁帶的家屬。
這個家屬剛開始我以為是表弟或是弟弟,可後來,張曼華給身邊的女生喂食時,我才發現事情不是這麼簡單。
結束後,景翊先送走了另外兩位女生和張曼華,接著轉頭看我一眼。
在她說話前,我立馬溜進了飯廳,開始幫陳蘊收拾碗筷。
在家裏吃火鍋最麻煩的就是洗碗,我們默不作聲埋頭苦幹,景翊疊好碗筷給我,我順手丟進廚房裏,畫麵一度美好,要是沒有陳蘊入鏡,這簡直就是婚後生活啊。
花了半個多小時,終於把東西都整理妥當,洗完手後我和陳蘊懶懶地坐在了客廳沙發上。
景翊從冰箱裏拿了三瓶飲料,放在了茶幾上。
陳蘊伸了個懶腰,癱在沙發上,隨意地拿起一瓶,邊開蓋子邊說:“景老師,你這是故意騙了個學生過來打掃的吧。”
說完她把開過的飲料遞給我,突如其來的寵愛,嚇得我竟然舉起雙手虔誠地接了過來。
接過飲料之後,我才發現景翊也遞了一瓶開過的給我,卻因為我手上這瓶,她轉了個方向自己喝了一口。
這麼被照顧,頓時讓我覺得有些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