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優秀起來,你會發現她是萬能的。
景翊唱歌怎麼能這麼好聽,整個過程行雲流水,沒有一點錯誤。我一會兒看她的眼睛,看她的睫毛,一會兒看她的嘴,看她一張一合的樣子,一會兒看她的手,一下一下地在琴上彈奏,她手指修長。
手指修長,修長……
咳咳……
一曲終,她轉頭看了我一眼,我激動地對著她鼓掌,並對著空氣揮舞雙手,脫口而出:“景翊勇敢飛,可可永相隨。”
景翊:……
她像看智障似的看了我幾眼後,表示不理我,不慌不忙地把話筒關了。
出了鋼琴教室後,我們找了附近的一家店吃宵夜,或許是因為和景翊確定了關係,覺得這個夜晚整個城市都好溫柔,身邊的每個人都好溫柔,特別是給我點餐的阿姨,不僅溫柔,還說要給我免費加個蛋。
她記完我們要吃的東西後,最後溫柔地看我一眼,再看景翊一眼,笑了聲,說:“小姑娘真愛笑啊。”
阿姨走後,景翊拿起筷子,抓著中間位置用尾巴敲了敲我的額頭,問:“小姑娘怎麼這麼愛笑?”
我雙手撐著下巴看她:“小姑娘是誰?”
景翊:“是我。”
喲,很能接梗嘛。
吃完宵夜後已經快要十點,照理來說剛在一起的戀人,總是要上演一番依依不舍的戲的,特別是校園戀愛,在宿舍樓下的某樹下,做一些抱來抱去,親來親去的事情,最後踩著時間點回去。
但景翊卻不然,在我提示還有半小時才門禁時間來得及之後,她微笑著對我說:“好,再見。”
此刻,我坐在她的車裏,而她的車已經到宿舍樓下。
我低頭麵無表情地斜眼看著她,她轉頭看了我一眼,笑了出來,伸過手來摸我的腦袋:“好了。”她順便解開安全帶:“我東西還沒收拾呢,可以放我回家嗎?”
我表情這才正常起來,一個揚眉:“好說。”
她一臉滿意的笑,勾住我的脖子,在我唇上落了個吻。
隻一吻便離開,接著也解開了我的安全帶,看著我的臉調侃道:“臉紅了啊。”
我:……
我立刻把背包從腿上拿了起來,遮住半邊臉,指著她說:“你似乎對我的臉紅有特別深的執念。”我驚訝地吸一口氣:“你該不會是有臉紅癖吧。”
景翊眉頭一皺,發現事情……不是,景翊眉頭一皺,差點給我翻了個白眼,但女神就是女神,臉不屑這種表情,都拿捏得十分得體。
她伸手戳了一下我的腦袋:“成天腦子裏都在想什麼。”
我嘿嘿一笑。
說完她忽然拿出了一個淺粉色小禮盒遞給我,嘴裏輕聲嗯了一聲,道:“見麵禮。”
我愣了半秒,伸手接過。
比拳頭大一些的禮盒,隻一秒的時間,我在腦子裏飛速思考盒子裏東西的可能性,但打開一看,仍舊讓我又愣了半秒。
一根編織紅繩做成的手鏈,紅繩上每處距離相等的地方扣著形狀相同的玉珠子,中心處是淺藍色的半顆紐扣。
這紐扣我記得,是我不舍得還給她的那件衣服上,右手袖子空出來的那顆紐扣。
這半顆紐扣似乎是被機器割開,邊緣不規則,接著再細細打磨,紅繩一人一頭穿過剩下的兩個孔。
我的身體仿佛被利劍擊中,接著一點一點地往外拔,劍麵擦過的肌膚和血液,隨著時間的移動,凝聚,再爆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