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段(1 / 3)

一語不發,臉上是古怪的神情。葉青衫坐在老麥對麵的凳子上,不知道什麼樣的命運在等他。他突然覺得自己作這個檢驗根本是沒有意義的行為。老麥說得對,小菲感染了HIV,除了是自己傳染給她的難道還會有別的原因嗎?葉青衫有些無奈地望著窗外灰蒙蒙的天空,輕輕歎出口氣。隻能是那次了,就那一次……

先生我們別唱了。你看他們幾個都上樓去了。圓臉小姐猩紅的嘴幾乎碰著葉青衫的臉,一股熱氣在他的耳邊掃來掃去。麵前的桌子上擺著空的啤酒瓶和亂七八糟的小吃食,電視裏有一大群人熱烈地晃來晃去,有一個穿白衣服的人正拚命嘶吼著。

葉青衫的頭暈乎乎的,記憶中他從沒喝過像今天這麼多酒,也許是今天太高興了。沒想到第一次出來拉廣告就遇上老同學正好在對方單位裏管事,結果輕輕鬆鬆就談成了。當然,在接下來的酒宴上葉青衫也就多喝了幾杯。在葉青衫的記憶裏自己是不勝酒力的,記得十歲的時候他偷了大人的酒來喝,結果一杯下肚便暈乎乎的,不敢再飲。此後一直到十來年後在大學裏他才喝了生平第二杯酒,結果又是暈乎乎的,從此葉青衫便滴酒不沾了。今天他一上桌便大義凜然地說自己一定舍命陪君子,然後便仰脖子倒下一杯酒說,好了,我已經說到做到了。桌上的人全起哄說不算不算,但葉青衫堅決不再端杯。這時老同學說了句我敬你一杯,一杯就行。葉青衫推了半天終於拗不過喝了,頭還是一陣陣的暈。這下算是開了頭,葉青衫便見到一隻隻酒杯都仿佛風車般在自己眼前輪番上場。幾圈下來他也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杯。頭暈,他每喝下一杯酒都指著太陽穴的位置說一聲,我不能再喝了。但是風車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頭暈,暈得厲害,我說過我不會喝酒的。葉青衫又說了一句,然後又是一杯酒。桌子上已經有些亂了,一些人開始頻頻地起身上洗手間。老同學眼睛已經紅了,他有些驚奇地看著穩如泰山的葉青衫。你光是頭暈嗎?他問。葉青衫想了想,然後點頭。原來你光頭暈,老同學玩著手裏的杯子,但是沒有敬酒的意思。我們找地方玩玩吧,老同學說。

圓臉小姐見葉青衫沒作聲,起身到門邊摁下反鎖。不知怎麼搞的電視裏換了畫麵,白花花的肉團充斥了屏幕,伴音撩人不已。葉青衫覺得自己呼吸不暢起來,他還沒想好該怎麼辦的時候圓臉小姐的嘴已經湊了上來。我想,圓臉小姐在葉青衫的耳根子喘著粗氣說,先生你好帥。同時她的手牽著葉青衫在自己身上四處遊走,口裏呻[yín]著。葉青衫感覺半邊身子都麻了,他心裏知道這一切隻是圓臉小姐的生意經,但是,似乎從來沒有人說過他帥。小菲到外地培訓已經走了半個月,而且還要半年才回得來。葉青衫的頭真是暈極了……

老麥放下報告。他的眼神變得更古怪了,一語不發地盯著葉青衫看。

告訴我實情吧,葉青衫說。

你的病毒抗體檢測是陰性,也就是說你沒有被感染。老麥語氣平靜地說。明天帶林小菲來一趟,我們打算給她複查一下。

(五)

你現在不能出去,何夕的口氣不容置疑,你要遵守我們的安排。

葉青衫頹然坐倒在椅子上。何夕的回答在他意料之中,但他不死心地說,就半小時,我就去半小時,我看一眼就回來,就一眼。他求助地看著一旁的肖野。肖野自然明白葉青衫眼裏的意思,他囁嚅著想開口說話,但何夕用嚴厲的目光製止了他。

你知不知道上一次因為你想回家看看,我們派出了多少人保護你。何夕沒好氣地說,你該明白我的擔心不是多餘的,現在外邊有人出上千萬的價碼來抓你。想想那個叫裴運山的家夥,上回要不是你運氣好這會兒早變成幹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