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鬧,你說這裏是咋的了?比我們殯儀館還要壓抑!”
老鳥雖然不是陰陽眼,但是屬陽命之人,對陰氣還是有很直接的感覺的。這就像是一個渾身是火焰的人,走進冰窖,即便沒有熄滅火焰,但能感受到寒冷。
“這裏陰魂極多,但我不明白,為什麼沒有鬼差!應該說從那晚老於走後,我就再也沒見到過鬼差,咱們那的陰魂我都有妥善安置,所以你沒感覺。”
我從一樓的兒科,走向二樓的耳鼻喉科。樓道間出奇的冷清,沒有一個人,但是全部擠滿了鬼。一個個臉色發青,哭喪著依偎在一起。
老鳥走在後麵,那些鬼在隻看到我的時候,密密麻麻的這感覺就像是走進了一個鬼學校的教室。
可當老鳥一推樓梯間的門走進來,那些鬼就全部躁動起來呼呼啦啦的,全部擠進了牆角或者地磚縫隙中。
我再看這場景,比之前還要滲人!大小眼珠子跟著玻璃球一樣滾了一地,斷胳膊斷腿的不停在撈寫什麼,橘紅色的樓梯等,在我眼珠就是藏青色的。
“別動!”
老鳥看不到這些,剛要抬腿往上走,腳沒落地就被我的喊聲嚇得呆住了。
“咋啦?”
“你先別動。”
我也不解釋,小心翼翼的走到他身邊,撿起地上的那顆眼珠子。轉身送到牆縫的那隻手上,這才對老鳥點點頭。
“行了,咱們換條路吧,嚇著它們不好。”
老鳥這會兒算是明白了,雙手搓了搓手臂,馬上要向外麵走去。
可就這當間,那扇門已經被不知名的力量給鎖死了。任憑老鳥這膀大腰圓的,愣是沒擰開門。
“我草它令堂的!它們混球的,嚇唬老子,信不信老子一隻手能捏死你!”
老鳥不是第一次遇上這事了,各種原因他也是明白的。一定是這個地方的鬼,在搞壞,不讓他和我出去。
“老鳥,算了吧。你一個人,敵不過這麼多的。”
我看越來越多的鬼堵在門上,有幾個還貌似,想要推開老鳥的手。而我的話,也成功救下了,那幾個不畏老鳥的鬼魂。
“你們說說吧,到底怎麼回事。”
我左右看看,想要坐下來。結果一個壯漢,直接貢獻出了“一條腿”。既然有位子,我也就不推辭了。在我看來,這將會是一個很長的故事。
老鳥站在我邊上,那氣勢,也讓我有種包大人審案的感覺了。
“胡鬧,你這都行?”
他看我浮空坐著,樣子很悠閑。頓時對我佩服的不得了。
“行了,你再多話,它們都不敢說話了。你們說吧,我讓他閉嘴了。”
我的話才剛出口,一群鬼就開始針線恐嚇的喊起來,嘰嘰嘎嘎的,聽的我頭大。
“停!按照死物時間,一個一個的說,說清楚。”
看到這麼多人,也不知道要說到什麼時候,於是我開始拿出手機,開始記錄。
“我來吧,我是這裏最早的一個。”
這時,一個身穿湖藍色壽衣的老人,顫顫巍巍的出現在了我麵前。他的腦袋後麵還有條辮子,看來的確是最年長的。
“是,您要不也坐著說?其它的安靜。”
說時遲那時快,又“一條腿”出現了,老人坐到腿上,開始訴說它的死亡時間和死因。
原來這醫院就建在它的墳塋之上,而他的子孫到了這代也是死絕了。所以留它一孤魂野鬼在次漂泊。
也許是老人說話慢,我用手機打字的速度,既然也能跟上。
等它說完之後,我隻得到一個有用的信息:這裏最近有很多死於心肌梗塞的魂,並且有一周時間沒見到鬼差來拘魂了。
再下來,說了近百來號魂,形形色色的,死因各不相同。但會滯留,大多是逃過了鬼差,想私留人間。
“我的個天,胡鬧,這裏有這麼多鬼啊!”
老鳥等了半天,終於忍不住開口了。他這一開口,那些鬼魂又不敢說話了。
“誒呀,我不是讓你閉嘴了麼!哪兒這麼多廢話,閉嘴!你們繼續。”
我看看那後麵還有幾百多號鬼,並且有個多的鬼,從樓上下來,最受不了的是有個上半身被壓成肉糜不停流血的。
“我是上個月來這的,我死的冤枉啊,婦產科裏的大夫和我婆家勾結,把我殺死在了產房,對外聲稱我是難產而死……”
就在我開始心煩意亂的時候,一名長相老實,聲音輕柔的胖女人,出現在了我的麵前。
它是這圈鬼裏,算是最完整的一個,死在麻醉中,臉部表情也沒有這麼誇張的驚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