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要做什麼?”她很小心的看我一眼,估計在她眼中,此時的我也形似惡魔。
“把你的手放在紙符的中央!”
她顫唞著將一隻瘦小的手放在鋪著咒術陣上,“然、然後呢……”
“現在我們要用符咒把你身上附著的東西引出來,通過這個咒術陣把它送回黑暗的世
界!”
“你說……”她伸手撫摸了一下頸上黑色的繩子,“這是一種有生命的東西?”
“隻是被人賦予了生命!”
我拿出一張紙符,貼在絕對分子放在咒術陣的手上,一口氣吹滅了一根蠟燭。
絕對分子長舒一口氣,似是如釋重負,“好像真的有種輕鬆的感覺!”
太好了!我聽她這樣說,不由心花怒放,這個咒文果然好用!
我接再勵,又拿出一張紙符,這次是貼在她心口上,接著吹滅了第二根蠟燭。
兩隻蠟燭一滅,屋子裏半明半暗,黑暗吞沒了我對麵的絕對分子的大半邊臉。
然而這次,隨著火焰的熄滅,我的胸口竟突如其來的痛了一下。
好像有一根看不見的尖利的針,措不及防的刺入我的心髒。
痛得我的臉跟著抽搐。
“你沒事吧?陳子綃……”絕對分子見了急忙要站起來。
“沒有事!”我朝她擺擺手,“使用咒術,難免會受到些傷害!”
疼痛漸漸消失,仿佛是恍惚的錯覺。我急忙又拿出第三張咒符,彎腰站起,把它貼在絕
對分子的額頭上。
那張黃色紙符蓋住了她大半邊臉,她正好奇的瞪圓眼睛看我,似乎非常不解。
這樣做對嗎?真的是正確的嗎?
我的心中隱約感到不安,劍不徒斷,車不徒行!剛才那突然而至的疼痛,一定不會沒有
緣故!
“陳子綃……”絕對分子見我發呆,小聲叫我。
我急忙坐回自己的位置,要吹滅第三根蠟燭。火焰在眼前跳動,像是要昭示什麼!
將完未完?尚未開始?那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我一邊沉思,一邊吹滅了第三根蠟燭。
火焰委頓熄滅,我的眼前竟突然一花,頭開始劇烈的痛起來,好像挨了重錘的一擊,連
天花板都開始旋轉。
“陳子綃,陳子綃,你怎麼了?”絕對分子站起來要扶我。
“不要動……”我急忙叮囑她,“手不要拿開,不然我們的努力就白費了!”
眩暈如潮汐般慢慢退卻,我逐漸能看清眼前的景物。
“可是你……”
“不要緊,這很常見!”我的心裏也開始七上八下。
那張咒術陣,明明沒有畫錯,使用的咒符也沒有問題,可是為什麼術會轉嫁到我身上?
可是事情未完,怎能放棄?
我掙紮著站起來,虛弱的拿出第四張咒符,要把它貼在絕對分子頸上那根黑色的繩子
上。
那跟繩子一定是被人寫了咒文,隻要把咒文引出來,一切就都結束了!
“你,你不要緊吧,不然我們停止吧!”絕對分子嚇得坐在椅子上小心的抽泣。
“我不要緊……”我說話竟然都有些吃力,“一定要繼續下去,不能半途而廢……”
可是話雖如此,我卻覺得那根黑色的繩子在我眼前模模糊糊,似乎越來越遙遠,手怎
麼也夠不到。
我使出全身的力氣,努力往前一探身體,終於把那張紙符貼在絕對分子的頸間。
“太好了……,就剩最後一根蠟燭……”我艱難的笑了一下。
接著眼前突然有東西一閃,一滴紅色的液體滴在了我身下的咒術陣上。
渲暈化開!
坐在對麵的絕對分子嚇得突然捂住臉,像是見了鬼一樣尖叫:“血!血!好多血啊!”
血?哪裏來的血?
我伸手一摸,脖頸間有溫暖的黏膩,腥氣撲鼻,手掌間全是猩紅的血液。
怎麼回事?怎麼被詛咒的,竟然是我?
7、沒有傷口,可是血卻突然從脖子上流淌出來!
就像絕對分子脖子上的咒術繩,係在了我的頸間。
我正在懵懵懂懂,絕對分子再也按捺不住,跑到我的身邊,用衣袖不停的幫我擦拭血液,
“不要緊,你一定會好的,我馬上送你去醫院!”
“醫院沒有用!”我艱難的說話,“不要讓蠟燭熄滅……”
“好,好!”她慌慌張張的伸手小心的護住桌子上的蠟燭,生怕一陣清風拂過,帶走我
生命的光輝。
然而就在此時,虛掩的門似乎被人推開,帶進一縷清風。
黑暗的房間裏,蠟燭的火焰隨風舞動。
一個穿著黑色衣服的男人,正詭異的站在用手護著蠟燭的絕對分子身後,朝我得意的
笑。
你贏了!我目不轉睛的盯著他!
我現在終於明白了那句話,什麼叫將完未完!什麼叫真正的詛咒,尚未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