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捂著腦袋小聲說,“你買把大刀不是更好嗎?”
“身為一個廚師怎麼能掄大刀?要掄也要掄馬勺!這是職業操守!”
老黃跺著方步,抱著他的寶鍋上床睡覺去了!
留下我一個人,望著深夜中的樹影飄搖。
心中有按捺不住的激動,這麼快就來了嗎?我的疾風!終於來考驗我這根小草來了!
第二天,絕對分子掃起地,已經不是風卷殘雲可以形容,而是烏煙瘴氣。
“哇,分子,不要掃那邊,那裏我撒了好多香灰!”、“也不要動那裏!我剛剛下了個咒
術!”
可是絕對分子頂著瓶底眼鏡,幾下就把我花了一個晚上布置的東西全都銷毀殆盡。
“陳子綃,把桌子擦幹淨!”雙魁扔過來一個抹布,“滿桌都是香灰,髒死了,影響人家
的食欲!”
忘記說了,她正站在櫃台後嗑瓜子,身為老板娘隻在乎自己的食欲也夠可悲的了。
我隻好流著兩行清淚,拿起抹布擦桌子。
如璞玉未得巧工,似良駒痛失伯樂,人生最大的悲哀,莫過於此!
一天下來,依舊是門庭冷落,轉眼間暮雲四合,霞光照影,夜晚就要來了。
“陳子綃!”絕對分子抱著掃帚小聲對我說:“你聽說了嗎?僵屍的事情?”
“是不是老黃對你說的?”
絕對分子點了點頭,扶了扶鼻梁上的瓶底眼鏡,“你有什麼看法?”
我低頭想了一會兒,嚴肅的回答她:“我對這件事的結論是,老黃已經逐漸向街口的長
舌婦靠攏!”
“我不是問你對老黃的看法,是對僵屍!”
“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一些吧!”我捶胸頓足,這確實是我的心聲,“分子你呢?”
“我嗎……”分子抱著掃帚,眼鏡裏閃出智慧的光芒,“秉著科學家努力追尋真理的精
神,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分子說完抱著掃帚走進睡房,又一位可敬的敬業人士誕生了!
我急忙伸手關上大門,在門上貼了一張黃紙符,也準備上床了!
多麼可憐!我拎著抹布耷拉著腦袋要回房,當初為什麼要選擇跑堂?
結果關鍵時刻,人家左手一隻鍋,右手一隻掃帚,我卻隻有抹布。
總不能等僵屍上門拜訪,我衝上去給它擦臉吧!
可是熄了燈的大廳裏,突然傳出“咣鐺、咣鐺”的聲音,在黑暗中聽來,似有人在輕推
房門。
我急忙看向大門,隻見樹枝如有生命的魔鬼,正張牙舞爪的在投映在翠綠窗紗上,隱約
可見一個人縹緲的影子,夾著紛亂的樹影和風聲,正站在門口。
這麼快就來了嗎?
雖然我終其一生都在企盼這一時刻,可是一旦要真正麵臨它,我第一反映卻是一定要拉
上幾個墊背的。
“有鬼啊!”我聲嘶力竭的大喊一聲,以期吵醒幾個人來幫忙。
第一個從房裏竄出來的是一道白影,它一到我腳邊,就蜷成一團蹭來蹭去的撒嬌,是那
隻寵物狐狸,戰鬥力為零。
“怎麼了?怎麼了?”第二個是絕對分子,拎著掃帚,帶著眼鏡,一走出房門就一頭撞
在柱子上。
出師未捷身先死,常使英雄淚滿襟。
總算最後老黃拎著一口漆黑的大鍋,像標準的屠戶一樣晃晃悠悠的走出來,“少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