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的老黃,更
加絕望的在小山一樣的積雪中找什麼東西。
“我要錢——錢——錢——錢——啊!”她聽到這話更加淒厲的喊了起來,“隻有很多很
多的錢,才能讓我借別的鬼的路,回到山裏!”
錢?這確實是隻有羅小宗才有!
“到底要多少?說個數目吧!”反正是羅小宗掏腰包,我非常爽快的就答應了!
她這才停止了哭泣,揚起了白色的衣袖,朝我比劃了一個數字。
“一千?”
女鬼搖了搖頭。
“一萬?”這個數目已經有點大了,足夠我交一個學年的學費。
她再次搖了搖頭。
天啊,不會是十萬吧?如果那麼多,還是讓她留在這裏吧,大不了我辦個休學,明年再
來報到。
“是一百萬啊……”她剛剛說完,羅小宗就有了反應,拚命的搖頭,撲過來拉我的袖子。
“綃綃,綃綃,戀愛果然太可怕了!分手費怎麼這麼多?”他鼻涕一把淚一把的往我身
上蹭,看起來還沒有傻透。
而我也受了極大的刺激,急忙摸著羅小宗的腦袋,“嗚嗚嗚,小宗,咱別念了,我們一
起回老家去吧,等明年春天來了再去上學……”
我第一次覺得和羅小宗如此心意相通,像因為交不起學費輟學的孩子一樣抱頭痛哭,活
像希望工程滿街打的廣告圖片一樣,眼神淒涼,神色無奈。
那個雪妖看了我們淒慘的模樣,笑容立刻在臉上僵住,過了半晌,才有氣無力的說,“我
還沒說完,是冥幣啊……”
她話音剛落,我就立刻鬆了一口氣,羅小宗則更加的緊張,“綃綃,什麼叫冥幣啊,是
不是比人民幣還要貴啊?到底等於多少錢啊?”
羅小宗不愧是商人之子,白癡的血液裏還殘留著對金錢的敏[gǎn]。
“好,好!”我急忙朝她擺擺手,“你趕快走吧,再不走這雪就要把操場淹啦,錢我們自
然會燒給你的!”
總算這個雪妖還算通情達理,留給我一個紙符就走了,並叮囑燒紙錢的時候一定要把這
個紙符先燒掉,隻有這樣,她才能從別的鬼的地盤通過,回到老家。
而身後的老黃,還熱火朝天的在雪裏找東西,無暇顧及我們。
“你到底在找什麼?趕快回宿舍吧……”我已經冷得手腳麻木,急忙拽他要走。
“飯桶,飯桶啊……”老黃的鼻子上掛著黃龍冰柱,“剛剛下大雪,一轉眼就把飯桶埋
了,我找了半天也找不到……”
此時大雪已經停了,操場上一片銀白,反射著明亮的月光,天地間都是一片靜謐。
但是我看到這美麗的景色,心中卻一片冰冷,在這麼大的範圍內,找一個暈倒在地,失
去意識的男生,談何容易?
結果我們三個一直找到半夜,還是悠悠轉醒的飯桶自己從雪堆裏爬了出來。他撓著腦袋,
看著焦急萬分的我們,愣愣的說,“慘了,慘了,怎麼下這麼大的雪?”
“兄弟,不要管這些了,你還活著就行……”我和老黃激動萬分的去擁抱他,好像在擁
抱自己失而複得的光明前途。
要知道,萬一他真的一不小心被積雪悶死,我們幾個可不是退學就能了事的!
可是飯桶卻全然不理會我們充滿青春熱血,溫暖奔放的擁抱,開始無奈的抽噎起來,“老
黃,明天是不是咱們班有體育課啊?這掃雪要掃到什麼時候啊……”
他此話一出,我和老黃愣了一下,對視了一眼,也跟著抽噎起來。
一時間,潔白美麗的操場上空,傳來我們無奈而淒涼的哭聲。
人生,果然是以抽噎占主導地位!
8、結果,第二天我們全係總動員,掃完了雪之後,我就急忙帶著羅小宗馬不停蹄的去買冥
幣。
其間,羅小宗一個晚上都在跟我打聽,“是不是很貴?是不是要花很多錢?綃綃,我老
爹會不會破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