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娃啊,你可不要打它的主意!”
我默不作聲,心中已經暗暗有了計較,眼見天光明亮,即便我出手也要等到晚上,幹脆悶頭
睡覺。
在那輕柔的頌經聲中,在和煦的冬陽裏,我迅速的陷入了黑甜的夢鄉。
等我再睜眼時,已是黃昏時分,身上滿是虛汗,但是燒卻退了不少。
“嗚嗚嗚,陳子綃,我對不起你!”分子正沒眼色的趴在我身上嚎號痛哭,活像我半截身子
已然入土。
“分子,你別哭了,我現在不是好好的?”我急忙輕聲安慰她。
“我、我本來以為這件事很好解決……”分子抽噎著說,眼鏡片上都蒙了一層水霧,“哪知
道竟然拖累你也生了病,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沒事!沒事!”我在安慰她的同時,盯盯望著她那副碩大的眼鏡,靈感頓時如滔滔江水連
綿不絕。
“怎麼了?你為什麼這麼看著我?”分子被我盯得臉色發青,小心翼翼的問道。
“分子!你我一直是老朋友!”我緊握住她的雙手,言辭懇切,“現在我想讓你幫我個忙,
你不會推辭吧?”
“怎麼會?”分子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鏗鏘有力的回答,“你說吧!”
“借我樣東西!”
“小意*
隻見那個原本跟在死靈身後的我突然像是空氣一樣消散在夜霧裏,取而代之的則是一個小小
的紙人。
那個紙人活像是一個人的模樣,伸出細小的手臂,拉著最後一個人的手,一步一步的跟上那
行趕路的隊伍。
轉眼就消失在濃霧深處。
10、我好不容易死裏逃生,頓時雙腿一軟,擺了個大字躺在橋中央大口喘氣。不知過了多久,
冷風吹走夜霧,天上星鬥闌珊,才渾身虛軟的從地上爬起來。
隻見四周一片靜謐,白雪映月,鬆柏巋然,卻哪裏有什麼趕路的人影?又哪裏有什麼索命的
死靈?
隻有一個殘破的小小布包,孤零零的躺在冷風之中。
我慢慢走過去,彎腰撿起那個紅色布包,打開一看。裏麵依舊隻放著一張殘破的老照片,照
片後仍寫著那句肉麻兮兮的話,但是照片裏的老爹卻不見了。
隻餘下一片空落落的背景,活像他有了生命,自己從這凝固的青山綠水間走出來一樣。
“陳子綃,我好害怕,我們可以回去了嗎?”我正拿著老爹的照片微笑,分子就不知從什麼
地方爬了出來,手裏依舊緊緊抱著那個木頭盒子。
“快回去吧,我也好累啊!”眼見事情已經解決,我抻了個懶腰,拉著分子的手,踏著鬆軟
的積雪,往招待所的方向走去。
“陳子綃,我好像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但是卻怎麼也想不起來!”分子一邊趕路,一邊在
我身後嘟嘟囔囔的說。
“什麼事啊?你的記性不是很好嗎?”
“之前還沒覺得有什麼,可是自從拿到這個盒子,我就越來越不對勁!”
“怎麼個不對勁法?能不能跟我說說?”我抬腕看了一下表,時間確實快到了。
“那種感覺真的很奇怪,就好像……”分子越說聲音越小,最後竟輕得似蚊蟲的呢喃,“我
不是個真實的人一樣……”
她剛剛說完這句,我的手掌中頓時一空,與此同時,身後傳來了一聲輕響,似乎有什麼東西
倒在了地上。
我轉身望去,隻見皚皚的白雪中,正躺著一個草紮的人偶,它帶著一副碩大的眼鏡,四腳朝
天的跌倒在雪地裏。
“真是多謝你了!不然我根本不能從那個守護的女鬼中拿到盒子!”我微笑一下,從人偶體
內抽出一根頭發,點燃打火機燒掉,抱起地上的木盒繼續趕路。
對了!眼鏡!
我剛剛走了幾步,就一拍腦門,急忙轉身跑回去,拿起那個人偶臉上的眼鏡就放入懷中。真
是好險,假如弄丟了分子同學的看家寶物,豈不是性命堪憂!
天上是明月皎皎,浩瀚的星圖墜滿天幕,正有一道璀璨銀河,蜿蜒在遼闊無邊的天際。
我望著頭頂的銀河浩緲,星月爭輝,不由長長的舒了口氣。
從今而後,再也不會有可怕的霧氣,籠罩在石橋之上了吧?這世上任何一座的橋,都應通向
昌盛繁榮和勃勃生機,而並非,那漆黑而冰冷的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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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之後,我在一個附近的廟宇裏打開了那個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