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不起,人五人六的也不過是個獄卒,居然那麼囂張。可見哪,人,實在不是什麼好東西。有了最小的權力也會最大程度的發揮出來滿足自己。自我介紹一下,我叫侯風,諸侯的侯,狂風的風不是瘋狂的瘋。不過道上兄弟有叫我侯瘋子的。對了,你叫曾通,你犯什麼事了?”
對這個問題曾通實在不遠多談,草草說道:“挪用公款。你呢?”
侯風淡淡哼了一聲,又道:“那你是讀書人了?挪用了多少?總有個幾百萬才會被弄進這裏來吧?”
曾通不啃聲,於是侯風繼續道:“看得出你還是個雛兒,教你個乖,進來了就不要沒事亂問個東南西北的。又不是天王老子誰他媽沒有失手的時候,還兄弟我跟你很熟啊。我問你自己做出什麼事情來你也不見高興給我說了?有什麼好多問的?進鶻山監獄這種地方的人,誰他媽不是背了幾條人命的?”
盡管曾通很有心思和這個新來的侯風說說話,但沒來由被搶白一頓,讓他心裏十分不快,於是他決定默不作聲。不過侯風似乎很有說話的興致,他不理會曾通的心理感受,自顧自的講道:“剛才說到哪裏了?嗯?權力,將最小的權力最大化的使用。誰說中國人沒效率了?嘿嘿。不過話說回來,權力的滿足感是每個人都向往的東西,從這點上說那也無可厚非。可惜不是每個人都會用。曾通你殺過人嗎?”
曾通一愣:“沒有。”
侯風嘿嘿笑道:“沒有怎麼會到這個地方來?這個監獄可不是為純粹的經濟犯準備的。這麼個荒僻的地方都該是危險分子的家才對。不過沒有關係,你不願意說也罷。殺人,你以為是為了什麼?”
“錢?”
“呸!”侯風義憤填膺地啐了一口,“這種事情也有說的?我不是說那種敗壞風氣的行為,為了錢啊房子啊汽車啊女人啊去殺一個人,這樣做實在有損形象,實在……下作!”
“那該為什麼而殺人呢?”
“問得好!該為什麼殺人?這句話你問出來,由此可見,你也覺得人都該殺,隻不過要為什麼目的罷了。錢能做什麼?無非買吃的穿的用的,這點和動物之間的殺戮也沒有什麼本質的區別。人應該有更高的精神追求才對,不應該停留在簡單的感官享受上,應該有更高尚的道德,更純粹的藝術,更遠大的理想……而殺人。”
曾通聽著這奇談怪論,實在無話可說,隻聽侯風洪亮的聲音繼續在空曠的甬道裏回蕩:“所以了,為了精神需要而殺人,是應該被允許的,為了物質需要而殺人,則應該嚴格禁止,或者控製在一定範圍內免得壞了規矩有乖人心。曾通你在聽嗎?”
“扯淡!”
侯風不怒反笑:“你沒有殺過人,自然沒辦法了解我的感受。何況如果隻殺一個兩個,那也多半沒有什麼很大的改觀。不過現在我手裏倒沒有什麼東西說服你。就象我剛才說的那樣,殺人有沒有罪,而關鍵在於目的是什麼。就好象有一天我們去作案,然後我出賣了你,於是我就不義,千夫所指。而如果兩個國家接成聯盟,然後一個出賣另一個,於是大家都會理解說,這就是政治。出賣別國的國家會有很多人認為自己國家政府韜略成熟,而被出賣國家的領導人則會被自己國家的人民訴為政治幼稚。殺人也一樣,你去殺敵國士兵,殺多了是英雄殺少了是懦夫,你去為親人報仇,報得了是好漢子報不了是不中用,你懂我在說什麼嗎?”
“這沒有多大的聯係。”
“看來你已經讚同殺人目的論了,隻是覺得和現實不能聯係?聯係大大的有。好,剛才我說到了,為了崇高的理想和純潔的藝術,也是目的的一種,而且我認為也是非常值得讚同的殺人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