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通——Y——獄長和侯風——X

侯風心裏忽然湧出一種不可名狀的感覺,在甬道深處,自己跟蹤監視別人那就罷了。但如果當自己孤獨一人走在黑暗中,背後卻有一個不知名的X的時候,那確實不是什麼良善的感覺。

曾通道:“你們什麼時候跟丟我的?我是說,那個Y,怎麼可能突然之間冒出來?”

侯風點點頭,覺得這個曾通還沒有蠢到家。這確實是個問題:“我將你丟下之後,按原路返回,走了不到兩百米就躲了起來,直到獄長從我麵前經過。我等了許久,發現並沒有人跟蹤獄長,才自己出來接著跟蹤獄長。問題就出在這裏。這時候你想必已經開始往回走了,這是你迷路的開始。獄長就在這時候跟丟你的。後來他越走越近,我也越走越近,我們倆會合後,他跟的這個人——這個Y,被我們發現分明不是你。也許是我們走得太靠近了,也許是我們太心急於看看他到底是誰,反正被他發現了。那家夥撒腿就跑,他熟悉道路,我們一路跑回來也沒有追上。至於獄長怎麼跟丟的你,那要問他自己。”

……

“等等!”獄長打斷侯風的回憶,“按照你的理論,那麼其實你沒有發現那個我們後麵的X?我們後麵為什麼一定要有一個X?為什麼不能隻有一個Y或者X?”

“這樣的話就沒法解釋他怎麼會在曾通迷路的時候突然出現。沒有道理這個人一直潛藏在甬道深處專門好心等著為迷路的囚犯或者獄長帶路。”侯風略帶諷刺的說。毫無疑問,獄長跟丟了曾通讓他頗為不屑。

“那麼按照你的理論,這個Y是怎麼出來的?我是說,在X存在的前提下?”

“X和Y是一夥的,雖然我們不會有什麼有力的證據來證明這個事情,但我想這一點大家都能達成共識。”見獄長點頭,侯風接著說道,“你不是從曾通迷路的時候才跟丟了,是最先開始就跟錯了人。這是我後來才想到的。在我和曾通出來的時候,X和Y跟上了我們,你在約定地點後麵發現並跟蹤的並不是我們,而是X和Y。當我扔下曾通之後,X和Y也分頭行動,他們一人盯我,一人跟著曾通。當我潛伏起來之後,Y也潛伏起來,直到你出現,你向前走跟著的是曾通後麵的X,我跟著你,Y仍然跟著我。所以那天甬道裏眾人的順序應該是這樣。”

侯風一邊說,一邊在紙上畫出眾人的順序:

之前:

曾通和侯風——X和Y——獄長

之後:

曾通——X——獄長——侯風——Y

侯風接著道:“當我想到這裏的時候,曾通的一句話提醒了我。螺旋線!他說他看見過有人在我從來沒有到過的甬道牆角畫的螺旋線。我非常清楚我用過的標記,沒有螺旋線。這說明他們在企圖混淆我們的視線,企圖讓我們,最主要的是讓曾通迷路——因為我當然知道我的筆跡。這個人不大可能是X,他一直在曾通後麵;也不大可能是Y,他必須要避免被我發現,何況也沒有理由放棄我們。所以,更有可能的是,那天在監獄裏不僅有X和Y,還有一個Z。正是這個Z在混淆視線。這個Z,我們一直都沒有發現他的存在。但他留下的標記卻讓曾通發現了。”

獄長擾擾頭:“他混淆什麼視線?事實上曾通剛開始迷路,但最後確實是回來了。你怎麼解釋這個事情?另外,你的意思是說,我跟錯了人,而你也沒有發現跟蹤的人。你這套理論在邏輯上說得過去,但是有一個問題。你把那幫狗卵子看得太高,他們沒有你想象的這麼精明強幹。別說正因為如此所以你斷定他們不是看守,這是一個假設證明另一個假設的愚蠢行為。他們跟蹤我們卻沒有做出任何實質性的行動,反而,他們其中一個還好心給曾通指路。那麼,他們這樣做的理由何在呢?同樣的,就算是這樣,這三個神秘的X,Y和Z確實存在,你也沒有說出他們不是看守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