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侯風冷笑道:“看起來,鶻山監獄對犯罪分子的威懾力還不小,可以讓一個從幾歲街頭小偷幹起的老資格慣犯產生悔不當初的心理。看來鶻山監獄是該領一個金字招牌才對。”
曾通打斷道:“侯風,你殺人都是……那樣嗎?”
“什麼那樣?哪樣?”
“就是,什麼脊柱……什麼脖子……”
烏鴉和侯風同時笑了起來。侯風道:“你想說什麼?我很殘忍是不是?廢話,如果你是隻豬,去屠宰場看看那裏有沒有仁慈?那裏血淋淋的器官對你瘦身倒是大有幫助,說不定你會就此吃素,然後得到成仙,素食不是會讓人長壽不是?不過,不,你錯了,我很仁慈。”
“你很仁慈?”
“我當然很仁慈。看看那些被我殺的人,比方說,上回烏鴉他們那夥人的敗類,”侯風看向烏鴉,烏鴉點點頭,“那家夥卷走了他們所有的錢,我給他留了個便條,於是他從東北一路跑到海南島,又跑到新疆,整整三個月!想想看,三個月!一百天!想想看,整整一百個焦慮、不安和恐懼,一百個戰栗、悲觀和絕望。他知道是我在他的後麵,他知道我不急於殺他,這是我的風格,我要追到他筋疲力盡沒有任何能力反抗的時候,要追到他對命運投降的時候,要追到他求生的本能消磨幹淨的時候,才會滿足他心裏湧起的讓我快點殺掉他的願望。你不知道那三個月他是怎樣熬出來的,但是我知道,我天天都看著他,他起碼掉了二十斤肉。到最後他咽下最後一口氣的時候,他是懷著欣慰的心情離開的。”
“聽你的口氣,你很喜歡殺人嗎?”
“不,我一點不喜歡。我有那樣的能力,也有那樣的向往,但我不喜歡。那樣的工作讓人非常陷入§
“製造恐慌,乘機越獄。”
獄長道:“如果我說有人真的見過老舜呢?”
“誰?”
獄長伸出手,食指隻差一點就戳到曾通的眼睫毛。
“他?”侯風一愣,既而笑顏逐開:“一提到這事他就快瘋掉了,別理會他。”
“怎麼?”
……
夢中的木門被人瘋狂地拍打著,門外的人似乎非常想進來,曾通枯坐在地上,打著火機,將一張張報表點著,然後萬念俱灰地看著它們變成灰燼。曾通知道這是沒用的,因為他知道有備份存在。他隻不過是在等待著門外的警察衝進來將他提起按進警車的這段時間裏找個事情打發時間。
但是很快的,門外的人更加用力地拍打起來,他撕扯著嗓子叫道:“來人啊——救命啊——”
曾通扭過頭,看見門上有一個透氣孔,裏麵是烏鴉被恐懼蹂躪變形的臉。
曾通坐起來走到門邊,剛好看見馬宣和另外兩個個看守衝過來。他們對於烏鴉的性命是否需要被拯救毫不熱心,並對烏鴉在夜半時分裝神弄鬼地怪叫打斷他們靠在牆上打盹的行為十分的不認同。那還有什麼好說的?照例是一頓好打。
侯風幸災樂禍地欣賞完對麵的午夜暴力,他同樣對於這件事情和看守們抱有相同的認知,因為烏鴉也驚擾了他的好夢。
“鬼叫什麼?你實在無法激蕩起人們的同情心。”待到馬宣等人離去,侯風道。
烏鴉不回答。
“喂,烏鴉?你沒被打死吧?不然是你狗日的皮很厚,剛才被撓癢癢撓睡著了?”
烏鴉仍然沒有任何聲息。
“說話!他媽的!不然你大爺會過來完成看守們未竟的事業。”
還是沒有動靜。
侯風皺著眉頭聽了一會兒,甬道那頭的馬宣沒有聲息,曾通明顯是醒了並且靠在窗邊,在這裏都能聽到他的呼吸聲。他等了一小會兒,考慮到馬宣的睡眠習慣,於是他輕輕地挖開牆壁上一快泥土,拿出藏在裏麵的鑰匙打開牢房門,走到烏鴉的門口。
烏鴉倦縮在牆角,將自己的頭埋進膝蓋裏嗦嗦發抖。侯風摸進去輕輕地碰了碰他的肩膀。
“哇——”
侯風及時地捂住烏鴉的嘴,讓這聲慘叫隻回蕩在烏鴉的腹腔內。“還沒有叫夠是不是?”他惱怒地問道。
看清是侯風,烏鴉冷靜下來,逐漸也不發抖了:“是你……你、你怎麼進來的?”
“你爺爺要是連鎖都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