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餐。簡秘書的情緒並沒有象其他人口中所說的那般反常,吃飯的時候依然對周
欣桐關切如常,同時也表達了對陳陽升遷的祝福。周欣桐鬆了口氣,心想“八卦
門”的人實在很可惡。
趙一鳴的辭職申請很快就批下來了,劉副總照舊做了一些台麵上的功夫,挽
留了幾句又祝他前程似錦,便簽了字。就這樣,再過幾日,辦妥了手續趙一鳴就
要離開這個他呆了十年的地方,部門的員工自發為他舉行了小型歡送會。對此,
周欣桐微微生出感動,畢竟,這個經理做的還算是稱職的,在位期間,趙一鳴總
是在他的能力範圍內為自己的員工謀利益,因此深得人心。
歡送會上,趙一鳴表現地很輕鬆,也許離開源通對他來說是一種解脫,周欣
桐這樣想著,在這裏呆上十年,怎樣的喜悅和悲辛都嚐過了吧。時近深夜,歡送
會才宣告結束,趙一鳴略帶醉意地走到陳陽麵前,一手扶住他的肩,一手指著周
欣桐,說:“好……好好待她。”
一句話,令周欣桐再也抑製不住,與其他許多人一樣,淚眼婆娑。也許隻有
在離別的時候,從前的種種不快才可以真正雲散煙消。
在送周欣桐回宿舍的路上,陳陽一句話也沒說,於是兩人沉默地走完長路,
周欣桐在一瞬間想到她和陳陽之間會不會也如這條走到盡頭的路,再也走不下去。
這樣想著,便回頭看陳陽,正巧觸到陳陽的目光,她禁不住心情複雜地靠上他的
肩頭,陳陽埋首輕輕撫了撫了她的發,說了一句久違的“晚安”。
陳陽走後,周欣桐在宿舍呆得愈發沉悶,隔壁的房間黑著燈,嚴宇又不知道
跑哪兒去了,也不能聊天解悶。周欣桐趴在窗台,見外邊似乎下起了如絲的小雨,
她突然想享受一下冰涼的感覺,於是披衣出了門。
寂靜的有雨的夜,沒有多少行人,一切平靜安逸,周欣桐在雨中獨步,心情
也漸漸沉靜下來。不知不覺就走到了公司門口,夜這麼深了,大樓還有那麼多的
窗口亮著燈,盡管有人常常離去,也總有人一直呆在這裏兢兢業業地工作。市場
部的幾個窗口都是黑著的,所有人都把今晚給了即將離開的趙一鳴,也許至少在
今晚,趙一鳴是滿足並且開心的。想到趙一鳴,周欣桐突然產生了想再看一看他
的辦公室的衝動,再過幾天,那裏便不再屬於他,也不再有他的任何痕跡了。
進到部門的玻璃門,周欣桐沒有開燈,她不想打破這份夜的寧靜。去年的某
個時候,她在這裏第一次見到了趙一鳴,白白的略顯憔悴的臉,孩子氣的樣子。
他煞有介事地坐在老板桌後,說:“我就是趙一鳴。”周欣桐嘴角牽出淡淡的笑,
嗬!回憶。
經理室亮著燈,周欣桐的心內一動,難道趙一鳴舍不得也回來留戀過去的歲
月?她想去叩門,卻想起前兩次經理室裏奇怪的燈光,伸出的手立刻凝固在半空
中。周欣桐悄悄地退回到走廊裏,撥通了趙一鳴的電話,許久,對麵傳來他含糊
的聲音:“誰——誰呀?來!我們接著喝!”夾雜著嘈雜的背景音樂。很快電話
裏傳來另一個人的聲音:“小周呀,我是老範,趙經理不肯回家,拉我們繼續喝
哪,醉啦醉啦,有事明天說啊!”不等周欣桐答話,對麵已掛了電話。
不是趙一鳴。
那麼也許是簡秘書,周欣桐又撥了簡秘書家中的電話,很快簡秘書便接了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