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的體形已經大到什麼車都進不去的程度,偏偏這種美版的大塊頭皮卡車的後鬥可以讓他舒服的坐好,他把腿伸直了背靠在車後窗的鐵擋板上,看著綠草、白雲、藍天,身邊還有大包零食,很愜意,今天他終於做到了荊伯說的‘義之所在當萬死不辭’,他覺得自己真的長大了,而且有了一個非常非常好的好朋友。
好朋友就該互相幫助。
許田和劉逸爽早就知道路怎麼走,唯獨缺少一塊敲門磚,現在有了,胖子!
到了屠宰場,胖子開始變得拘謹但仍然熱情的領著許田和劉逸爽找到荊伯。
荊伯是個白發白須的老者,本地牧民打扮,找到他時正坐在草垛子上吸煙。
“荊伯,你又在這吸煙,上次就著了火啦。”一個牧民趕著牛羊經過時與他笑著打招呼。
荊伯笑嗬嗬的點點頭,像個慈眉善目的守家翁。
可是胖子卻對他怕的很。
“荊伯,我認識了兩個好朋友,帶給你看看。”
荊伯沒有接話,把煙鍋子續了些煙沫子,又吸著了,然後默默的看著遠處的雲。
“荊伯,在下是千門門主許田,特來拜會。”
許田拱了拱手,行了一個晚輩對長輩的禮。
誰知那荊伯不理他,反而轉身從草垛子另一頭跳下去,走向草原深處,許田趕緊跟上。
“荊伯,晚輩來得唐突您別見怪啊。”
老頭歎口氣,邊走邊說:“每次千門找過來的時候就是我殺門大難之時,荊京那孩子單純,唉……”
劉逸爽笑著說:“荊伯,你放心這次隻有好事。”
荊伯回頭瞪她一眼,許田趕緊對劉逸爽說:“小爽你和胖子去那邊玩會,我跟荊伯聊幾句。”
劉逸爽不甘心的與胖子拐向別處,不一會兒胖子就不知從哪弄來一匹小馬讓劉逸爽騎著玩。
許田落後半步陪著老頭散步。
“荊伯,我的來意可能你已經知道了。”
老頭點了點頭。
許田道:“但是告訴你這些的人與我有仇,所以您了解的可能並不全麵。”
老頭道:“我分的出來,就事論事,海外殺門本來是我華夏殺門的一支,當年棄走海外也是迫不得已,想要回來也無可厚非,不過他們已經不是以前的殺門,道不同不相為謀,這個道理你懂?”
“我懂。所以答應這件事時我也是限定了條件的。”
“哦?”
“他們願意遵守殺門的門規。”
“一條不改?”
“不改。”
老頭從腰裏把煙鍋子拿出來又點上,眉頭皺成川字。
“荊伯本來這種事我是不該參與的,但是我想他們既然願意遵守殺門規矩,世界上就少了一個殺手組織多了一批赤誠之士,咱們又何樂而不為呢?”
“狗改得了吃屎?”老頭語氣很重表達出對海外殺門的所作所為很不認同。
許田苦笑了一下,道:“這個也是我擔心的,但是我想他們既然是從華夏遷出去的,出去時原本也不吃屎的,所以還是有改回來的可能。”
“哼!”老頭子鼻子裏刺出兩股煙氣直噴在地麵上,黃多綠少的草葉隨之伏在地上。
老頭繼續走,許田跟在後麵。
走了一段老頭道:“如果是老狗來,他會直接拿太歲要挾我,按照殺門的規矩我沒辦法決絕。格日勒要求我們找到太歲,而你能提供太歲,我們為了完成格日勒的要求就必須跟你交換條件,你為什麼不那麼做?”
許田道:“之前我想過那麼做,但是見過肥殺之後我放棄了。”
“為什麼?”
“我不想要挾堅持赤誠理念的人,這件事由您做決定好了,您同意我就在中間牽線具體事宜三方坐在一起再細談,您不同意我就回去準備應付殺老大的報複。”
老頭子怔了一下:“你不怕,你們千門的底細我還是知道一些,你們根本鬥不過他。”
許田笑笑:“不是隻有殺門有信念。”
“好,好一句不是隻有殺門有信念!既然如此我就給你一個機會。”
許田麵上一喜:“您說。”
“往北二百多公裏有一條河,河中有一種龍魚,你若是能找來一條,連同太歲一起交給我,我就答應與他們談判。”
“好!”許田想也沒想就答應下來。
“你別急著答應,第一,這種魚很少見,抓就更難了,第二,就算你找來了我不保證談判一定談成。”
“我相信你,以殺門的品格您說的事就算難也一定是有可能做到的,你答應談判也必然是抱著最大誠意的,隻要這樣就足夠了。”
哈哈……老頭豪邁的大笑。
然後一溜煙跑了,比烈馬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