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眼圈也泛紅,多要強的人,老了也是希望兒女在身邊,一家子歡歡樂樂的。
許田見此情景不禁唏噓,想起自己父母早亡,說道:“伯父,明天我還有些勝算,如果事不可違我也有些後手,一定帶著您和小靜一起離開,天大地大總有可去的地方。”
老頭伸手止住許田談論這個,叉開話題道:“小許啊,還不知道你的父母?”
許田明白老爺子這是作為女方家長了解男方家的情況呢,這是真的想把女兒交到許田手上了,當即正式介紹起來。
家父許還,家母丁敏,都是冀北山區的農民,前些年去世後家中再沒有別人了。
老頭怔了一下,“許還?你們老家還有其他親戚嗎?祖父何人呢?”
許田道:“我們是外來戶,所以村子裏沒有親戚,有一次父親酒後說,許還,許還,今生難還呢,我想應該是還有親人的隻是因為一些原因不能回去了。”
“哦!”老頭點點頭。
“爹,許田的爸爸媽媽人可好了,你一定猜不到當年我被拐走,就是許田的父母收留了我,許田帶我找到姑姑的!”
老頭大吃一驚,“哎呀,這麼說親家對咱們有大恩呢,改天我得專門去拜祭一下!”
許田笑著說:“我爹媽當時也是存了私心的,他們不知道怎麼就認準了馮靜,借了許多債把馮靜從人販子手裏買了下來,說要給我當兒媳婦,嘿,那時候我們才多大,後來我把小靜偷偷的送走,回去後他們狠狠揍了我一頓,我發了誓這輩子一定娶小靜為妻才肯放過我。我爹臨死還對我說,要是不把馮靜娶回來就對不起列祖列宗啊!”
老頭聞言猛地瞪大眼睛,雙手也顫抖著。
“你,你爹右耳是不是聽不見聲音?”
“是啊,你怎麼知道。”許田也懵了,難道他們還認識?
老爺子又問:“你爹可是左撇子?”
許田覺得不對,老頭一定和他爹認識,當即緊張起來,心道老人們千萬不要有仇怨,不然可毀死自己了。
於是沒敢承認,先問道:“伯父,你什麼意思?”
馮老爺子把洗腳桶拎到一邊,直接登上布鞋,就在屋子裏轉悠起來,老一會兒,才說道:“天意啊天意,這真是我馮家的孽啊!”
許田一聽不好,還真是有仇!不禁把目光投向馮靜,準備稍有不妥就拉著她跑路。
老爺子苦笑道:“你別看她,打的什麼鬼主意我一看就知道,你想跟你爹一樣帶著我馮家的女人私奔是不是?”
許田和馮靜都傻眼了。
老爺子這話裏的信息量太大了。
帶著馮家的女人私奔,這簡單的一句話卻蘊含著以下信息,第一,許田的爸爸和馮老爺子認識。第二,許田的爸爸拐走了馮家的女人,雙方有仇!第三,許田的媽媽是馮家的女人!第四,許田和馮靜有血緣關係,按照雙方年齡來看,還是屬於三代以內的近親。
這不是作孽嗎!
許田恨不得把老天爺從天上拽下來暴打一頓!有這麼玩人的嗎?費盡千辛萬苦找到馮靜,苦苦追求曆經生死,追到的竟然是自己的妹妹?
馮靜也傻了,眼淚嘩嘩留下來:“不要,我不要,你騙我。”
馮老爺子嚇了一跳:“你,你們這是怎麼了?”
馮靜哭著說:“我不要哥哥,我要嫁給他。”
“哥哥?誰是你哥哥?”老爺子也糊塗了,隨即恍然道:“你,你們想到哪裏去了!”
許田意識到產生了誤會,問道:“伯父,你到底什麼意思,我都糊塗了。”
馮老爺子苦笑道:“當年你爹不叫許還,他叫許易生,是老人們出海時從海裏撈上來的,本來以為是個死人,沒想到弄上船不久又活了過來,那時候小靜的姑姑剛好在船上,她心地善良就照看著你爹,你爹能說會道的把她姑姑騙的死去活來,非他不嫁,可是按照村裏的規矩馮家女人隻能嫁給最優秀的男人,當時李奇他爹就是最優秀的一個人才。
記得那會也弄了這麼一個比賽,可是你爹最終輸了比賽,他就帶著小靜的姑姑私奔,被漁村在外麵抓到了,雙方打了起來,他的耳朵就是那次聾掉的,他們被抓住了,按照漁村的規矩男人要處死,女人要帶回來,哎!”
老頭長長歎息一聲:“也怨我,當初放他們一馬不就完了麼!”
馮靜問:“爹當年不會是你帶隊抓姑姑吧?”
老頭點了點頭又道:“你姑姑是個寧死不屈的脾氣,可是那次她求我了,她跪在地上求我,我年輕不懂得家人才是最寶貴的,一心維護漁村的規矩,你姑姑被逼無奈出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