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田看著另一個自己頹廢的坐在地上,然而卻沒有感到勝利者該有的感覺。
他忽然意識到,不管對麵這個人與自己在行為方式上有多少不同,他都是許田,是在經曆過一係列與自己不同的事件之後經曆不同改變的自己。
不管是他還是自己,本質上沒什麼區別,他們都愛著相同的人,執著於基本的堅守。
當好友麵臨生死危機的時候,他能夠與自己一樣放棄個人利益得失做對的事情,死而無憾。
許田苦笑了一下,這個頹廢的坐在地上的人,是真實的自己二不僅僅是一個天生的對手,試問若是能夠坦然的殺死沒有抵抗能力的對方,那個許田還是許田嗎?
可是親人愛人,權勢以及人生,是能夠拱手相讓的嗎?
不,絕不是。
許田的右手成掌緩緩的伸向對方的額頭,手指都在顫抖,仿佛手上壓著千鈞之力。
張啟靈驚恐的盯著這一幕,他想要製止,然而卻難以說出勸慰的話語。
隻是張嘴卻一個字也沒有出口。
許田的手掌貼在了對方的額頭上,眼睛轉而看向張啟靈。眼裏帶著笑意,豁達坦然。
許田說道:“你要求我做的事,我清楚,但是我也清楚,我和他不可能因為你的要求而做出這種抉擇,那樣的話無論勝利方還是失敗方,都不可能坦然的去麵對世人,當我們最後擁有勝利者的一切時,當想到這一切是通過某人的一個要求,用一種見不得光的方式取得的,我們內心難安。”
地上的許田麵孔上突然有了光,他笑到:“確實如此,我之所以是我,就是因為我有我的堅持,男人在世光明磊落,若是連著分堅持也沒了,用將來如何麵對妻兒?如何麵對自己?”
張啟靈歎息一聲:“可是一山終究不能容納二虎,你們是天生的死敵。”
地上的許田也歎息了一聲,聲音裏充滿了無限的惋惜,他說:“是的,可是我們也是世界上最默契的戰友,沒有人能夠比我們更清楚彼此的想法。”
許田貼著對方額頭的手掌更加堅定了,他大笑道:“不錯,上天給了我們一個最難對付的敵人,但是也給了我們一個最好的戰友,人生有次機遇應該大笑開懷。”
張啟靈震驚的盯著這兩個人,他有些糊塗,無法理解這兩個人到底什麼意思。
許田說:“不過,我們終究是要有一戰的,既然上天決定了人世的一切注定隻能有一個人獲得,那麼注定了我們要有一個人贏,一個人敗。”
“不錯,所以你我都不會留手。”
“不錯,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但是在那之前,我們還要消滅一個敵人。”
地上的許田站了起來,竟然已經變得精神抖擻了。
張啟靈驚訝道:“你?”
“我已經恢複到了最佳狀態,是他給我補充了生命能量,他的能量比我多出許多,從這個角度說我已經敗了第一陣。”
許田哈哈笑道:“不,先前你找到了破陣的辦法並帶我一起逃出來,第一陣是你贏了,我們現在算是個平局。”
“好,那就平局,我們現在就去除掉那個半神,殺了他的人贏第二局!”
張啟靈吃驚的看著這兩個人,他們已經肩並肩想著洞底走去。
張起靈喃喃道:“難道天命之人不止一個?”
到了洞口,內裏的光線交錯扭曲,聲音和視線都被攪和成了一團亂麻。
看樣子半神剛才也沒有閑著,這個球形法陣已經被他修補完全了。
“你還有辦法破陣嗎?”
一個問另一個。
“可以試試,半神的符文你我都掌握了,隻要我們反其道而行之,建立一個相反的符文陣法,把這個符文中的玄妙盡數散去,半神就沒有儀仗了。”
許田凝神想了想,腦海裏的傳承神器飛快的運轉。
一分鍾後,一個許田說道:“照此下去要推演出陣法的結構需要三天,退演出反陣法還要五天,我想我們沒有那麼多時間。”
另一個許田沒雨回話,十分鍾後,他睜開眼,吃驚的盯著對方:“你到底經曆了什麼?我的傳承神器分析的結果竟然與你不一樣!”
“恩?你有什麼新發現?”
“傳承神器告訴我退演出陣法結構要一個月時間,而反陣法運算量太大,不可能完成!”
呃,許田意識到了問題所在,同樣是傳承神器同樣是是推演同一個問題,一個說三天五天,一個說一個月和不可能完成,這意味著兩個人的傳承神器的差距非常的大。就像是奔馳在告訴路上的汽車與田間牛車的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