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君道人歎息一聲,滿是悲涼。
是他私心作祟,得知自己的徒弟成為魔修,沒下狠心清理門戶,導致如今之險境。
而魔修關子期,日後會禍害的不止他一人。
是他的縱容害了自己,也害了別人。
“前輩不要放棄啊!”姚若清見勢不妙,連忙勸阻,“前輩一生光明磊落,怎能成為魔修傀儡,甚至日後還要被驅使著危害眾人!”
清君道人的目光落到苦苦掙紮著朝他靠近的姚若清身上,目光中蘊含著極大的複雜。
下一秒,清君道人的虛影扭曲,被拉入魂幡之中。
事已成定局。
塵埃落定。
吸取了清君道人的魂幡忽而發生極大的變動,所有殘魂都被魂幡吸進,就連石人都因清君道人神魂的消失而停止攻擊,像是一個個雕塑矗立在原地,被黑蛇一擊即碎。
殘魂消失,姚若清三人一下恢複了正常行動。
可是事情遠遠不能讓人鬆口氣。
“真麻煩。”關子期為自己止血,然後收起震動很大的魂幡。
因失血過多,關子期的臉色就變得更為蒼白,陰柔之色就愈加嚴重,他漫不經心的目光落到三人之中,最後停在姚若清的身上。
“你還真不簡單呐,處處壞我好事,隻是可惜呐,你那點小聰明,在絕對的力量麵前隻是個笑話。”
滑動的聲音響起,碗口粗的黑水蛇吐著蛇信子圍了姚若清他們半圈,陰森的目光讓人膽寒。
姚若清三人背對背依靠著提防。
如關子期所說,在絕對的力量麵前,他們根本毫無辦法。
就算關子期不出手,他的三階妖獸黑水蛇也能將他們折磨得半死。
又是一個死局。
朱誌潘又像是幾天前初見一般形容狼狽,他警惕的看著關子期,“前輩,嚴格來說我們還幫了你大忙,你不能恩將仇報啊。”
朱誌潘將注意力引到自己身上,企圖減弱關子期的怒氣。
“恩將仇報?”關子期笑了,“你是說我剛剛對我師傅那樣嗎?”
朱誌潘噎住。
是啊,論起恩將仇報,誰能比得上關子期對他師傅清君道人的所作所為。
關子期舒展著眉眼,看上去心情特別好,“我也不介意向將死之人分享我的喜悅。”
他麵上帶笑,“我師傅在三年前壽元已盡,獨自選一處地方坐化,可惜他防著我呢,寧願將鑰匙外放給無關之人,也不願讓我這個徒弟知曉。”
姚若清道,“現在看來前輩很有先見之明,即使他對你這個魔修手下留情,你也不會對他心軟半分。”
朱誌潘心裏一跳。
哎呦姑奶奶,輕言輕語都還來不及呢,你這要激怒他啊。
關子期並不生氣,點點頭說,“他已教了我這個徒弟,卻還要去傳授別人機關術,我為什麼要對他心軟?”
他悠悠說,“你們初出茅廬,不知人心險惡,我如今得了金丹道人的神魂相助,隻要稍加培養,以後可謂築基期內無敵手。隻要能擁有實力,誰還要選擇那無畏的情感呢。”
黎宇冷冷的看著他,“你就是一個自私自利的小人!”
朱誌潘心又是一跳。
他們何苦來哉,萬一真激怒了關子期,他可怎麼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