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話說,姚若清很好奇她們兩個女……兩個人……很好奇她們的相處模式是怎樣的。
紅芍就如同平常小妾對正妻的那種態度一樣,並不信服於雨娘,但是還是十分知禮的行禮,臉上帶著幾分柔弱,“妾身見過夫人。”
雨娘今日一襲長袖宮裝,顯得她既溫柔又端莊,秀麗的臉偶爾帶有幾分媚色,卻是與生俱來的,讓人十分驚豔。
上一次讓姚若清這麼驚豔的人還是祁安的未婚妻鳳曲。
她微蹙眉,上前扶起紅芍,神色還帶有幾分緊張,“妹妹,我與你說過,沒有外人在場時就別為我行禮。”
紅芍不動聲色的撫開雨娘的手,臉上帶有幾分似笑非笑,“夫人可是折煞妾身了,妾身一介農女,哪來那麼嬌貴,回頭要是傳到大人耳朵裏,妾身又要被大人嫌棄。”
在紅芍眼裏,雨娘不管說什麼做什麼都是虛偽的,更何況是關心。
貓哭耗子假慈悲。
一旁看戲的姚若清卻是看得津津有味,經過昨晚的事情,她當然知道雨娘口是對心的,那份對紅芍的憐惜是半點做不得假的。
雨娘似有些無奈又有幾分寵溺,讓旁人見了,怕是要詫異這正妻的脾氣也太好了些。
“前些日子回到家中,心情可有好些?”
紅芍目光閃了閃,“家父近日來身體有些不適,我還是有些擔憂。”
雨娘臉上有些掙紮,她屏退眾人,見紅芍沒有揮退她貼身婢女的模樣也沒有多說什麼,輕聲說道,“若還放心不下,便再回去一趟,大人那邊我去說。”
紅芍目的已經達到,心想這女人還是一貫的會做樣子,保持她賢良淑德的表皮。
她心裏不屑,卻樂於得到其中的好處,施施然的一施禮,“如此,就多謝夫人了。”
雨娘扶起她,摘了一朵最豔麗的花朵別在她鬢角,臉上有幾分驚豔,“芍娘,再美麗的花,到你身邊也隻是陪襯。”
紅芍長得是不錯,但是頂多算小家碧玉,雨娘這是情人眼裏出西施。
紅芍勉強笑了笑,然後又施一禮,“外麵風大,若無事妾身便先回房了。”
雨娘自然是放她走,隻是那眼神怎麼看怎麼不舍,目送著她的背影遠去。
“小姐,她又這幅假惺惺的模樣,真是唱盡紅臉,把黑臉留給您做。”貼身丫鬟忿忿不平。
紅芍方才的笑容已經落了下去,她無甚所謂,“大人如今心不在我身上,她願意做一位好主母便讓她做,不管她心裏怎麼想的,利的都是我罷了。”
“小姐說得是……”
姚若清嘖嘖稱奇。
兩位夫人各有各的心思,一個對對方憐香惜玉,一個以為對方不懷好意,當真是一出好戲,姚若清已經可以想象她們平日間的相處。
“現在你要怎麼做?”
“再觀察一段時間。”
接下去幾天,幾乎天天晚上,“陳義”都會到紅芍的屋裏,然後又會回到自己的屋裏,侯著陳義到來。
終於在第五天,紅芍準備回娘家。
有趣的是,雨娘也跟在她後麵,是以狐狸的形態。
出乎意料又意料之中,雨娘是一隻白色的小狐狸,毛絨絨的個頭還不大,非常可愛,跟在紅芍身後非常不起眼,難以讓人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