淨光奇跡的感到心疼。
鴻真之氣,果然不是好相與的,雖然蒙受了大恩惠,卻埋下了大隱患。
心魔不應該是這樣。
姚若清心裏明白。
她心魔中經曆的一切,從另一個角度來說,是事實。
若是她沒有前世的記憶,若是她沒有遇到淨光,那她的人生軌跡一定是心魔中的那樣。
姚若清本性如此,她依然會逃走,依然會為自己的命運抗爭。
可那之後呢?
那樣的時代,她去到一個人生地不熟的安定城,安定城靈氣貧瘠,她沒有任何修煉的可能。從陳家村逃出來後,她又能往哪兒去呢?
很大的可能,便是四處流浪,再不幸點……一個女兒身的最糟體驗她都能嚐試個遍。
為何說鴻真之氣險些毀了她呢?
因為它不會讓姚若清感到任何的違和感,不會讓她有機會醒來。
像做皇帝的那一輩子,她束之高閣,從未實現心中自由,所以她去找尋,並有能力實現自由。
而做陳二丫,她出去,卻沒有能力實現自由。
若不是雨娘帶給她的違和感,或許她一輩子也無法掙脫。
姚若清摸摸心口,至於為何雨娘不是雨娘。
因為心魔為了不讓她遇到淨光,就抹殺了凡人之外的一切。沒有仙人修士,自然也沒有身有異寶的狐妖。
“陣法之外有個元嬰修士,在你曆劫時就出現在那了。”
姚若清放下手,隨手掐個訣清除身上的汙垢。
她揮手撤去陣法,麵前出現一個白衣雲紋的修士,而本寧呲著牙與之相對。
姚若清心中一軟,“本寧,過來。”
本寧驚喜的跑過來,心聲歡快的傳來,“清清你成功了!”
姚若清低眉應了一聲,“嗯。”然後她看向麵前的人,不緊不慢的施了個禮數。
“見過這位前輩,晚輩惶恐,竟值得前輩等待晚輩這麼長時間,您可有何事?”
萬墨道君負手看來。
麵前的碧衣小輩有著一雙精通世事的圓眼,並不是單指本身的精通世事,而是她因經曆的事而有感而發。
她有金丹修為,帶著剛曆劫有所不穩的氣息。
萬墨道君頓了片刻,緩緩說道,“這一月,我為你驅散許多人的覬覦。”
本寧解釋道,“在清清坐在那裏開始,就有人類不斷來試探,我和淨光老大還沒來得及出手,便被這人嚇走了。”
有所依便有所求。
姚若清溫和的道,“多謝前輩,不知前輩想要什麼呢?”
萬墨道君微微訝異,又有種果然如此的感覺。
此女的直來直往,讓他也有所放鬆。
萬墨道君表示了自己給的“報酬”,便問出自己想問的問題,“眼前的防雷陣,是何人教與你的?”
他起初隻是因為有一個不在宗門記錄中的修士進階金丹而上心幾分,後來縱觀全程,卻為這防雷陣吸引了注意力。
姚若清看了看他的服裝,“前輩出自瑤光宗?”
萬墨道君這才想起自己還未表明身份,因為多年以來旁人的熟識,讓他不知不覺遺忘了這點。
他並不仗著修為高低,自報家門是最起碼的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