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段(1 / 2)

。”

歐陽去疾臉色慘白:“想不到這病來得那麼快,那麼狠,我想我是不行了。”伸手撫撫柳尋歡的頭,愛憐地道:“以後不能照顧你了。”

柳尋歡怕失去似地緊緊抱住歐陽去疾,把頭埋到他懷裏,聲嘶力竭地喊起來:“不!不!你不能離開我的!”

看著兩人的畸戀,在場的幾人都覺得背上發冷,感覺到帶著邪惡的美麗。

柳尋歡披頭散發地衝我絕望地喊:“寧一刀,求求你了,把《地母真經》給我看看,就看一下好了,上麵可能有解救他的方法啊。”

我動容道:“原來,你們四處搶奪古籍秘本,就是在尋找治療他這個病的方法。”

柳尋歡滿臉愁苦地點頭道:“四處尋醫問藥都無法治療,甚至診斷不出是什麼病症,我們原也不願殺人,可是秘本各人自珍,豈是隨便借閱,何況時不待我,道教協會窮追不舍,我們根本沒有多餘的時間想別的辦法。”

明月明眼睛一直沒離開過歐陽去疾的病容,這時開口道:“他急功猛進,血脈錯位,早已走火入魔,是以他師父遲遲不肯傳授師門的要術,正是看出他表麵沉穩,實則心氣浮躁,練之有傷身體,可是他卻誤解了師父的苦心。”

歐陽去疾心中憶起往昔在昆侖山學藝時上師父威嚴的麵容,平常對他要求嚴格,一招半式出錯就遭劈頭一陣痛罵,有時,半夜起來,卻還見到師父在油燈下幫他縫補衣裳,此時感念師父的恩情,不由悲悔交加,用盡全力地大叫:“師父!徒兒知錯啦!!”身子一陣劇烈地抽搐,嘴裏的血泉湧般噴出。

柳尋歡慌亂地用手絹徒勞地擦拭著泊泊不絕的血水,斷腸叫道:“歐陽——!”

明月明搖頭:“一切早有定數。”

柳尋歡抱著歐陽去疾漸漸冰涼的屍身,轉首向我,神色淒絕。“我也沒有什麼話好說了,隻有個心願未了。”

“你!”我看見他胸口上插著一柄匕首,血浸漫胸`前的衣衫,他死誌已定,我居然沒早看出,這二人的感情真是到了生死相依的地步,世間又有幾對戀人能做到?

我百感交集,跺腳道:“好!你說吧,我盡量幫你。”

柳尋歡嘴裏溢出縷血絲,“幫我們葬在一起。。。”整個人直直撲倒在歐陽去疾身上,他的頭貼著歐陽去疾的胸膛,仿佛還在聆聽他的心跳。

在場的人都說不出一句話,良久,明月明拍拍我的肩膀,“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別想太多了。”

我沉默了陣,心裏感到陣空虛、茫然,癡癡地望天上,那輪照耀古今的月亮。

過了幾日,遠方而來的老材家人領了老材的骨灰走離去,張金花的骨灰由一個神秘的中年人領走了,依照柳尋歡的遺願,我將二人葬在公墓裏,餘下的贓款,全捐給了公益事業;周巧巧在醫院裏失蹤了,不知所蹤,成了我的牽掛;而彭小紅為了忘記夢魘般的往事,離開了這個城市,她走那天,我到火車站送她,她帶著傷感的笑容和我握手,祝福我一生平安幸福,我問她還會回來嗎,她眼裏難以察覺地一亮,這時慕容爽上氣不接下氣跑來說,學校有事找,彭小紅眼裏的光暗了下來,輕輕地說了聲再會,然後再也沒回頭地離開這個城市,兩條鐵軌載著她支離破碎的身心遠去,隱沒在鐵道上飄過的蒸汽裏,我手裏卻還留有她皓腕的餘香,怔怔地呆了,直到慕容爽連叫著討厭並擰我的手,才驚醒過來。慕容爽說學校重新選舉學生會成員,希望我能參加,我虛弱無力地推開打氣筒一樣搖著我手臂的慕容爽,說,我什麼也不想做。

校園經過這番風波後隨著時間的流逝又開始寧靜祥和,像是石子在湖麵上投下波瀾,轉瞬又恢複平靜;但我知道這隻是表麵的現象,平靜水麵下的暗流洶湧旋轉,勢必要吞噬水麵上的一切物體。

失心女事件遠遠還未結束,歐陽去疾和柳尋歡或許隻是這部劇目裏一個讓人震撼的插曲,並且由於他們的死,原本在他們手上調查的事件,無疑落到了我的肩上,我原來的推測本可說得上是滴水不漏,歐陽去疾和柳尋歡的死卻把一切都推翻了,他們根本沒有目的去殺那些沒有價值的人(比如與世無爭的老材),並采取摘取人心的詭異殘忍手段,我細細思量其中的玄機,雖然他二人不是凶手但我的第六感去告訴我,歐陽去疾或許感應過、發覺到什麼,卻一直沒有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