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驚呆了,這樣的變故讓人一時之間都沒反應過來去救馬蹄下的五皇子北堂傲。五皇子的騎術和武功一向了得,縱使驚了馬,也不至於從馬背上摔下來沒什麼反應吧。
“傳禦醫。”北棠月麵色若霜,五弟已經昏迷了,受的傷怕是不輕。
花無鳶轉身離去,眼裏漾開了一絲暢快。她在北堂傲的書寫紙上下了毒,這毒會與黑麟駒的汗液發生反應,有致幻無力的症狀。黑麟駒已被殺死,哪怕是用毒高手也無法再查出什麼端倪。
伸手接過一片冰涼的雪花,這隻是開始。
窗前的綠梅競相綻放,悠揚的清香讓人心曠神怡。順手折了幾枝綠梅放進了屋裏的空瓶子裏,頓時屋裏多了幾分生氣。
“這騎馬太危險了。”周雲起搖了搖頭,那一幕太過驚險,現在回想起來仍心有餘悸。
“五殿下沒什麼大礙吧?”她不動聲色的詢問著,將一張一張宣紙裁剪好。
“身上多處骨折,估摸著要躺好幾個月。”
那還真是便宜他了,不過她還有後招。
結束了一天的任務,她便離開了書院。白茫茫的冰雪一望無際,刺骨的寒風撲在她的臉上,有些生疼。這條路上的行人很少,輕微的響動在她耳裏也顯得格外清晰。
“花無鳶。”
漂亮純粹的少年氣喘籲籲的跑到她的身邊,雙手捧著一隻純黑的小兔子,眸若星光:“送你。”
“多謝六殿下美意。”
“你不喜歡兔子麼?”他很是沮喪,他還以為她會喜歡毛茸茸的小動物呢。
“無鳶隻喜歡餐桌上的兔子。”
聞言,北棠羽愣了一會兒,將手中的兔子放在雪地上,一溜煙兒便跑不見了。看來,這兔子怕眼前的小女孩兒吃了它。目光所至,她的身高僅僅隻到他的胸膛,即使在這冰天雪地裏她也沒穿什麼禦寒的棉襖,黑色的單衣分明是炎熱的夏天才會這樣穿。
她是花家的嫡女,花清雲的妹妹,應該不愁吃穿。但如此單薄的身影,總覺得她過得很不好。
肩上一沉,溫暖厚實的披風罩在了她的身上,腳步一頓,她側過頭靜靜的凝視著北棠羽。
“你要是缺穿的,本殿下讓人給你多送幾件過來。”被她深邃的眼睛盯著,他顯得十分拘謹。白皙的臉龐浮現出了一絲絲紅暈,莫名有點緊張。
“謝六殿下厚愛,臣女擔當不起。”她取下披風,目光清冷的還給了他。步履平靜而堅定的往前走,她不會相信北棠皇室的任何一個人,他們天生就是偽裝的高手。
這一次,她不會因為別人對她的好,對她的一點溫暖就感激涕零,忘記曾經的一切。這些溫暖就像蟄伏在黑暗中的毒蛇,隨時都會向她伸出獠牙。這種感覺實在是太惡心了,惡心得反胃想吐。
北棠羽有些黯然神傷,看來她很討厭他。
回到花府,腦子似要爆炸一般頭疼欲裂。伸手摸了摸額頭,燙得有些離譜。喝了點兒藥,她便裹著被子沉沉的睡了過去。
翌日清早,她剛起來,便見花如雪堵在她門口觀望著。瞧見她的身影,她麵色一喜,立馬迎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