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把鶴鳴春雪和《玄冥經》的下半冊交出來。”
周璞高喊了一聲:“不要給他!” 他心裏很清楚,不把這兩件東西給鹽叔,也許還有活命的餘地,一旦交了出來,那就真是任人宰割了。
鹽叔大怒,一巴掌摑在他臉上,揪住他衣領,道:“我數三聲,秀秀,你不把鶴鳴春雪交出來,我立刻就殺了他。”他將周璞從僵屍身邊抓過來,用刀子橫在他脖子上。
夜雪中,秀秀恍若不聞,她似看見了什麼令人極其震驚的景象,怔怔地盯著鹽叔身後。
就在這時,一股大力猛地湧來,竟在瞬間將鹽叔掀倒在地!
鹽叔什麼也看不見,驚怒異常,渾身劇痛中,發現周璞的衣領猛地脫出他手心,他暴怒地將刀子一抹,卻抹了個空。
原來,就在鹽叔方才開口說話的那個瞬間,周璞看見僵屍頭頂的那枚銀光閃閃的針,驟然有了個主意。
他從來就不是坐以待斃的人,哪怕僵屍的指爪離他隻有半尺,他也會想法子逃生。就在鹽叔抓著他衣領將他拖過來時,他倏地拔下那針,然後略微側身,躲在鹽叔身後,看著那僵屍朝他撲過來。
這樣的事,周璞在李淳風的墓裏已經做過一次,而今夜,多虧鹽叔眼瞎,才能夠得逞。僵屍撞在鹽叔身上,探出指爪如鋼,已在他身上抓出一條血痕,鹽叔手中的刀光在他臉側劃過,如果再稍慢一點兒掙脫,這一刀就會劃在他脖子上。
這幾下都險到了極點,周璞連滾帶爬衝向秀秀的屋子,不敢回望,因為明知那僵屍一定又像跗骨之蛆般追了上來。
鹽叔站起身,怒喝:“蠢貨!我好心放你一條生路你不走,那就和那妮子一起死吧!”他也知道周璞逃不出衡冥館,所以並不十分著慌,隻是對這酸臭秀才更加恨得牙癢癢,一甩鞭子,又有兩具僵屍衝過去。
周璞奔跑在雪上,腳下一軟摔倒在地,他方才動作過劇,以致骨頭震痛,傷口滲血,喉中一陣腥甜,爬了幾步,覺得自己已經到了極限,再也動不了了。他聽見身後僵屍沉重的腳步,也看見秀秀赤著雙腳向他走來,眼前一黑,幾乎暈闕。
秀秀手指一彈,一枚銀針正刺在當先撲到的僵屍頭頂,於是它停滯在離周璞三尺開外,不甘地慢慢焉下去。
秀秀掌中如同牽了一根無形的線,舉手間另兩具僵屍奔跑中頭頂銀針被她抽了出來,還不等再往前撲,就又被她彈針封住。
鹽叔聽聲音隱約辨出究竟,冷笑道:“秀秀,他逃到你那裏也沒用,你要是忍心看著他死,就別把東西給我。”
秀秀將周璞攙扶起來,一言不發,關門進屋。
看到僵屍布滿四周,周璞開始認清現實,顯然鹽叔是想把他們兩個困死在裏麵。
燈火下,秀秀卻似並不著急,低頭看著手裏的一根銀針,這是從小到大陪伴她最久的玩物。周璞見她入了神,便道:“你……有什麼辦法嗎?”
秀秀搖了搖頭,道:“辦法,沒有。你看,這針外表鍍的是銀,用來測屍毒的,一旦屍毒入腦,行屍就廢了。針裏麵是鐵……”她將手遞給周璞看,纖細的指頭上套著一個黑色指環:“這是磁石,我淩空拔針大半是靠它。當然,同樣我可以隔空換針,將那些僵屍變成我的,但是一大群僵屍蜂擁上來,我就一點辦法都沒有了。”
她捏著針站起來,望著沉沉暮色,道:“你看,鹽叔他還是忌憚我的,想耗到我們都快餓死的時候,再把僵屍放進來。”
周璞道:“能衝出去嗎?”秀秀道:“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