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招將她拋進了雲裏。
薄薄的雲層像龍須酥,卻充滿了水汽,安零臉上、頭發上都掛上了水珠子。
安零急忙收集了些雲裏的水,搓出一個水球來,往桃林中扔去。
“好英招,看到前麵那個棉花了嗎?展現你本事的時候到了,你這隻神獸要是能將我拋到那裏去,才算得上是優秀的神獸。”
英招“嗷嗚”一聲,咬著安零的衣領,緊接著一個猛衝。
畢竟隻有優秀的神獸才有資格看管這天上人間獨一無二的懸圃。
英招果然很優秀。
安零如炮彈一般撞入了棉花雲中。
安零施展開水球術,將棉花雲裏的水汽全部打了出來,桃林裏頓時嘩啦啦地下了一場雨。
桃林裏的二老終於抬起了頭。
山道年手搭涼棚:“老頭子,原來是那女娃在搞鬼,不是老黃曆出了問題,”
柴胡子也手搭涼棚:“是那女娃搞的鬼。老黃曆明明說今天沒有雨的,老頭子剛才還以為是老黃曆糊塗了呢,原來是這雨是女娃弄出來的。”
山道年想到老黃曆還健康,沒有老糊塗,一顆心總算放下來了,又道:“老頭子你看上邊,英招和女娃玩得好著哩。”
柴胡子也道:“老婆子你看,英招那貓兒和女娃玩得多高興呀。”
山道年道:“老頭子快別看了,還記不記得我們今日有逃命的大事呢!”
柴胡子拍著額頭道:“對對,今日逃命要緊。老婆子,你快把那大貓兒和女娃叫下來吧。”
山道年從袖中取出九節瑞麟香。
嗅覺靈敏的英招受到了瑞麟香的召喚,叼著安零回到了地麵。
英招如同貓兒嗅著貓薄荷一樣趴伏在瑞麟香附近,發出了幸福的笑聲。
安零見兩位老神仙的打扮,很是吃驚:“柴胡子,山道年,你們背著包袱幹嘛,這是準備到哪兒去遠遊嗎?”
柴胡子拉住安零,哭喪著臉:“女娃,你怎麼這個時候跑到懸圃裏來了,快跑吧,這回是真的,真的回來了,那家夥就藏在懸圃裏,老頭子可是親眼看見的。”
安零被這小老頭唬了一跳,急忙問道:“什麼回來了?”
山道年傷心地癟著嘴:“真是太恐怖了,太恐怖了,那鬼魂把老婆子的花房、藥房都給毀了。”
“一個鬼魂?”安零道:“那是什麼?”
柴胡子和山道年兩人摩挲著小小的巴掌。
“一個看不見的人。”柴胡子道。
“一個看不見的鬼魂。”山道年道。
看不見的人,那不就是隱形人。
安零腦子裏嗡地一聲,立即想到了赤遊子。
若不是那天熱得像蒸籠,安零也不會在熱氣折射下看到了那人熱氣騰騰的影子。
“你們是怎麼看到那個隱形人的?”安零急忙問。
山道年回想起那人恐怖的模樣,驚恐地道:“今中午的我去花房給鯤須膽換盆的時候,看到那鬼魂的影子。那鬼魂一邊叫著,一邊到處遊蕩,那鬼魂好像在我的花房裏找東西,過了一會兒有去了藥房。”
“是一個找東西的鬼魂。”安零捉摸著,心想:“南燭院長和她的情郎不也是在找東西麼!”
“那個人是不是渾身冒著熱氣?”
柴胡子和山道年看了對方一樣,同時將頭搖成了撥浪鼓。
“不是,那鬼魂全身冒著寒氣。”山道年說道。
“對,是寒氣,若隱若現的寒氣,像地獄裏冒出來的寒氣。”柴胡子特別地形容了一番,還應景地打了個寒顫。
安零這下被他們糊塗了,原來他們看見的是一個冒著寒氣的若隱若現的鬼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