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已經死了,明白不明白又能怎樣呢?”黃穎穩定了一下情緒,回答道。
“對這個世界來說,一個人隻是一個單獨的存在,而對於某些人來說,一個人就是一個世界。想必這樣的道理黃總不會不明白吧?存在是一種狀態,離開需要一個過程,即使痛苦難當,這個過程對於有些人來說也是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在聽完高傑講的關於劉誌明的事情之後,黃穎明白,某些人指的是誰,很明顯,在高傑的眼裏,她是不屬於某些人裏麵的一員的,可也隻有她自己知道,她也和那個可憐的女人一樣的可憐。她們為了同樣一個男人的離去而耿耿於懷,無法自拔。
“明哥是為了給我爸爸報仇才死的……”黃穎開始回憶那痛楚的過往,可是她剛說了這一句,就被高傑打斷了。
“報仇?”
“爸爸是被人殺害的,凶手就是歐陽華。明哥為了掩人耳目,不想警方介入調查,就讓我對外宣稱說家父的舊疾複發,不治身亡的。”
“究竟是怎麼回事?”高傑的思想有些淩亂了。
“有一天,爸爸告訴說要去見一個老朋友,明哥為了保護他的安全,要跟著去,可是爸爸沒有同意。後來在去的路上,遭到了歐陽華的埋伏。經過明哥的調查,才查出歐陽華就是罪魁禍首,所以就親自去殺他,當時歐陽華人多勢眾,明哥最後雖然為爸爸報了仇,自己卻再也回不來了。”說道這裏,黃穎拿起麵前的紙巾擦了擦眼角即將溢出的淚水。
的確,黃穎說的和阿成說的如出一轍,看來是張振華知道了黃誌東要去見高遠山的事才在路上設下埋伏的。不過,因為有了前車之鑒,高傑還是不解的問道:“那你怎麼確定死者就是明哥呢?”
“當時屍體被白布蓋著,我也不能確定,其實開始的時候我根本就不相信明哥會死,可是等到我看到他手裏拿著我送他的打火機的時候,就不得不相信了,那個打火機是我送給他的,一直都沒有離開過他。”
“那你後來就沒有去看明哥,單單是從電視上看到的嗎?”
“當時我心力交瘁,再加上洪俊生的阻攔,我沒能見上明哥最後一麵。”
“洪俊生是誰?”
“是一個警察。他懷疑我跟整件事有關係,就來調查我。”
又是一個警察,有劉誌明和王鵬,再加上張新業的先例,在高傑的心裏,對這樣的一個稱謂是輕視的,或者說對於警察這兩個字眼,他已經有了習慣性的警惕。“後來呢?”
“後來他沒有查出什麼來,就走了。之後我要求見明哥的時候,他們給了我明哥的骨灰。”
“怎麼就那麼草草的火化了呢?”
“我也不知道,在秦城,這樣的案子特別多,幾乎每天都會發生一兩起打架鬥毆的時間,有時候也會死人,可是這次事情太突然,而且案件也非常大,可是他們這樣匆匆了事的確讓人感覺到匪夷所思。”
“後來發生過什麼特別的事嗎?”高傑一邊思索,一邊問道。
“沒有。”
“事已至此,我想黃總能不能考慮把明哥的骨灰交給我,畢竟,這裏不屬於他。”
“你和明哥是什麼關係,或者說你和整件事有什麼關係?”
“東哥要去見的人就是家父。”
“什麼?”黃穎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事已至此,咱們就攤開了說吧,剛才我隻是告訴你有關明哥的事,現在我要自我介紹一下了。家父和東哥是多年的老朋友了,可能東哥沒有給你提及過,家父也一樣,直到臨終前才告訴我這個消息,當初他們兩個還差點兒成了兒女親家,”說到這裏,為了緩解黃穎的懷疑,笑了笑,而後換了嚴肅的表情接著說道,“他們現在都已經不在了,我想咱們作為晚輩也應該記住他們曾經的友誼,”看著黃穎有些懷疑的眼神,高傑說道,“你不要誤會,我沒有那個意思。我是想說,我希望能和黃總做朋友。也希望黃總能夠把我當成朋友。霞是明哥的妻子,她這次來就是為了把明哥的骨灰帶回去,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