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的第一個春天裏終於在德國開設了自己的工廠;喬月明留在老家,也是在參地

與辦公室之間奔忙得團團轉,值得讓他高興的是他有了自己的兒子,在他二十九

歲的時候。

家裏現在有五個小孩子了,這實際上是一個可怕的數字。

笑梅上了高中,成績平平,但學業繁忙競爭壓力很大,雖然她是一個很懂事很

要強的女孩,但她處於一個需要人們的理解和關懷的青春期;楊立功也是個乖孩

子,但他來曆特殊曆史背景複雜大家都怕說錯話傷害他的自尊心所以對他需要小

心翼翼;張仲文隨著年齡和各方麵知識的增長和他父母的常年不在身邊管教,變

得越來越飛揚跋扈,其身心發育十分畸形;喬笑茹天生是一個地主小姐,而且是

那種各種兒童問題集中在一身的那種,新出生的小寶寶占用了兩位老人大部分的

時間和精力,所以一天下來,兩位老人的臉上都帶著中國傳統家長式疲憊而又幸

福的微笑。

時間施加在人身上的微妙變化他們也隻有他們可以發現。笑梅總有意躲避楊立

功,但是如果一有機會可以和他在一起她就會特別靦腆;楊立功越長越象他死去

的父親,性格老實憨厚是使他在家裏顯得特別受歡迎,當然這與心眼奇多機關算

盡的張仲文和他產生的對比有相當程度的關係。不過可能是楊立功的這種人格魅

力,使得連平時在鄰裏和學校作威作福的張仲文都很聽他的話,如果晚飯做的是

張仲文不愛吃的豆角或是餃子什麼的,那麼隻要叫楊立功對他水兩句好話就可以

搞定了。張仲文的惡習是不吃餃子餡,不吃雞蛋清,那麼楊立功在哄他的時候會

主動分工,剝了餃子皮或雞蛋清自己吃把餃子皮和蛋黃給小文;也許是對他這種

偉大的犧牲精神的愛戴,張仲文心情不爽或想發脾氣的時候,毒手都伸不到楊立

功身上。

這又是一個晚秋的下午,天已經很涼了,不到一天地上就落了厚厚的一層楊樹

葉子,楊立功正在院子裏掃地呢,就見張仲文從外麵火燒屁股似地跑回來,出了

一腦門子的汗,驚慌失措。楊立功沒好氣地問他:“小少爺。不是你爸爸回來了吧?

給你嚇成那樣!”

張仲文見了他,眼睛眨巴眨巴很猶豫地過來,說:“大功哥,我朋友有難了,怎

麼辦?”

“哦?大勇又叫他爸給打了?”

“不是他們啊……哥,你幫我個忙吧!時間來不及了,隻有用你賭一賭了!”

“呸,不是又三缺一吧!我沒有空陪你們玩。”楊立功雖然承認自己的麻將水平

在三年來有了長足的進步,但他對張仲文三天兩頭的無理糾纏十分討厭,他對麻

將的癮不大。

“不是啊,等你救命啊!”張仲文真的很緊張,說話都哆唆。

“到底怎麼了?”楊立功察覺到發生了很非常的事情,摸著小文的頭說。

“大功哥……你怕打雷嗎?”張仲文很嚴肅地問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