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外,誰都沒有。”
“拉維尼神父看見古物室有燈光。”
“對了,這個我沒忘記。”他沉默片刻,然後說,“你的太太立有遺囑嗎?”
“我想沒有。”
“那是為什麼?”
“由她的觀點來說是不值得立的。”
“她不是個很富有的人嗎?”
“是的,在她活著的時候。她的父親遺留給她相當大的一筆款子,交銀行保管。她不能動用本金,她如果有子女,她死後,那款子就轉給他們——如果沒子女,就要轉給匹茨城博物館。”
白羅_
“是的,”他低聲說,“是的,有好幾個相似的地方——S這個字母寫得樣子很奇怪,e這個字母寫得很明白。我不是一個筆跡專家——我不能斷定(關於這一點,我從未發現兩個筆跡專家對某上點有同樣的意見)——但是我們至少可以這樣說——這兩個筆跡有顯著的相似之處。很可能這些信都是同一個人寫的。但是,這並不是一定的,我們必須考慮到所有可能有的意外因素。”
白羅往後靠到椅背上,思付著說:“有三個可能性。第一,這種筆跡相似的現象純粹是偶合。第二,這些恐嚇信是雷德納太太由於某種不明的原因自己寫的。第三,這些信是有人故意模仿她的筆跡寫的。為什麼?這樣做似乎是毫無道理的。這三種可能,其中一定有一個是正確的。”
他考慮了片刻,然後轉身對著雷德納博士,又恢複了他那種輕快的態度。“當你想到可能是雷德納太太自己寫的時候。
你有什麼想法?”
雷德納博士搖搖頭。
“我盡量排除那個念頭。我覺得那是很可怕的。”
“你曾經找一個理由來解釋嗎?”
“這個——”他猶豫一下,“我想,她老是想到往事,老是擔心。這樣是否會稍微影響到她的腦筋。我想她或許是自己寫了這些信,卻不知道自己那樣做過。這是可能的,對嗎?”他轉過身對著瑞利大夫說;
瑞利大夫噘著嘴。
“人的腦筋幾乎可能想到任何事。”他含糊地口答。
但是,他的眼睛像電光似的一閃,很快地瞧瞧白羅。白羅仿佛是照他的意思,放棄了那個話題。
“這些信是很有趣的。”他說,“但是,我們必須集中精神通盤地研究這個案情。據我的看法,有三個解答。”
“三個……”
“對了。第一個解答,雷德納太太自己想必為了某種原因(這種原因也許一個醫師比一個外行人更容易了解)給自己寫恐嚇信。那件瓦期中毒的事是她自己演的戲(記住,把你喚醒,對你說她聞到瓦斯味的是她)。但是,假若雷德納太太自己寫那些信,那麼,她就不可能有讓那個假想的寄信人害死的危險。所以,我們得向別處尋找那個凶手。其實,我們必須在你的工作人員當中去找。對了。”這是回答雷德納博士一聲輕輕的抗議。“這是唯一合理的結論。他們之中有一個人為了清償私人的怨恨將她害死。那個人,我想,或許知道那些信的事——或者,無論如何,知道雷德納太太害怕某一個人,或者假裝害怕他。在那凶手看來,那件事會使他很安全——別人不會想到是他害死的。他覺得別人一定認為是一個神秘的外來者幹的——就是寫恐嚇信的那個人。
“這種解答有另外一個不同的說法,那就是:那個凶手真是自己寫過那些信,因為他知道雷德納太太過去的曆史。但是,如果是那樣,我們就不大明白那個凶手為什麼要模仿雷德納太太的筆跡,因為,照我們想,那些信如果看上去是一個外麵的人寫的,就會對他或者是她更有利。
“我覺得第三個解答最有趣。我推想那些信是真的,那是雷德納太太的前夫(或者是他的弟弟)寫的,而且,事實上他就是考察團工作人員當中的一個。”
16
雷德納博士跳了起來。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這樣的想法荒謬極了!”
白羅先生非常鎮靜地瞧瞧他,但是沒有作聲。
“你是想假定我太太的前夫是工作人員中的一個,而且她沒認出他嗎?”
“一點不錯。你隻要稍微想想那些事實好了。差不多二十年前,你的太太同這個人住在一起隻有幾個月。經過這麼久,她如果偶然碰見他,會認得他嗎?我想不會的。他的麵孔已經變了;他的體型已經變了——他的聲音也許不會變得很多,但是,這是一件小事,他自己可以解決的。並且,記住,她不會在自己家裏找他的。她想象中他是在外麵的一個地方——一個陌生人,是的。我以為她不會認出他,而且還有另外一個可能。那個弟弟——當年的小孩子,那個熱愛哥哥的孩子。他現在是大人了。你會認出一個快三十歲的人就是十年前,或者十二年前那個小孩子嗎?是的,現在我們要認真對付的是年輕的威廉·巴斯納。記住,在他眼裏,他的哥哥也許不會以賣國者的姿態隱隱出現,而是一個愛國者,一個為他自己的國家——德國——捐軀的烈士。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