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過,我仍然以為他不會把那當中的一段歲月消磨在一個修道院。於是,一個比較簡單的答案出現了。
“拉維尼神父來此以前,考察團裏有人一看見他就認出是誰嗎?顯然沒有。那麼,為什麼不是有人扮作那位神父呢?我發現有一封電報拍到迦太基。本來比爾德大夫打算同考察團一起來,可是突然病了。還有比偷看一封電報更容易的事嗎?至於工作,考察團裏沒有另一個銘文專家。一個聰明人隻要對銘文一知半解,就可能冒充專家混進來。到現在為止,沒有多少碑文和銘文要翻譯。我的印象是,拉維尼神父的見解讓人覺得很特別。
“看情形,拉維尼可能是一個騙子。
“但是,他是佛瑞德瑞克嗎?“不知為什麼,情形似乎不是那樣。實在的答案似乎要往一個不同的方向去找。
“我同拉維尼神父有過一次長談。我是一個實踐的天主教徒,所以我認識許多神父和修道院的人。我發現拉維尼神父談話之間聽起來不像真是一個神父。但是,在另一方麵,我覺得在另外一個迥然不同的行業之中,他倒是一個常見的人物。我常常碰到這樣的人——但是他們不是宗教團體的人,絕對不是的!
“於是,我就開始打電報。
“後來,列瑟蘭護士無意之中給我一個很有價值的線索。
我們正在古物室檢查那些金飾品。她忽然提到一個金杯上麵附著一些蠟的痕跡,我呢,我就說,‘蠟嗎?’拉維尼神父呢,他說‘蠟?’隻聽到他那腔調就夠了。我忽然靈機一動,馬上曉得他方才在那裏做些什麼了。”
白羅停頓下來,直接對雷德納博士說:
“先生,我很遺憾。我可以告訴你,那古物室的金杯、金匕首、發飾,和一些其他的東西不是你發掘出來的真品。那都是用蠟模電鑄術仿製得非常聰明的銅器。我剛剛由我收到的這封口電中知道拉維尼神父不是別人,正是勞列·孟尼爾——法國警察熟悉的一個絕頂聰明的賊。他專門偷竊博物院的藝術品和其他一類的寶物。同他串通的是阿裏·尤塞夫,一個半土爾其人。此人是第一流的珠寶匠。過去,羅浮官博物館有些東西曾經讓人發現到是贗品——後來他們發現到每一次都有一個著名的考古學家——以前館長看到而認不出的人——都在訪問博物館時接觸過那些贗品,但是一問到這件事,這些有名的人物都否認在館方所說的那個時候來參觀過!我們首先知道孟尼爾的事,就是在那個時候。
“我發現當你的電報到的時候,孟尼爾正在突尼西亞準備在修道院下手偷竊。拉維尼神父當時生病,不得不拒絕你的邀請。但是孟尼爾想法手弄到那個電報,掉換一封接受邀請的電報。他這樣做十分安全,即使修道士們在一個報紙上看到拉維尼神父在伊拉克的消息(那種事本身就是不大可能的),他們隻會覺得那是報紙消息不確實,這也是常有的。
“孟尼爾和他的同謀到了。他的同謀由外麵偵查古物室情形的時候讓人看到。他們的計劃是由拉維尼神父用蠟印出古物的模型,再由阿裏以聰明的手法製造複製品。總是有一些收藏家出高價購買真的古物,而不會問什麼令人難堪的問題。拉維尼神父會負責達到以贗品掉換真品偽的目的——在夜晚做更好。
“當雷德納太太聽到他的聲音發出驚呼時他在做些什麼,這是沒有疑問的。他能怎麼辦呢?他連忙編了一句謊話,說他看到古物室有燈光。
“他的話,照你們的說法,頗能讓人‘信以為真’。但是雷德納太太不是傻瓜。她也許記得那個金杯上有蠟的痕跡,於是,她就由這些事實推測到正確的結論。假若她知道了,她會怎麼辦呢?現在不立刻表現出來,要等到以後向拉維尼神父透露一兩句話暗示他,看到他的狼狽樣子,引以為榮。這樣做不是正合她的脾氣嗎?她會讓他知道她已經懷疑他——但是不讓他知道她知道這回事。這也許是一個危險的遊戲,但是,她喜歡危險的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