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這個唯一的線索帶回去再說。
鬱峰把書卷了卷,塞進自己的衣兜裏。然後又四處轉了轉,沒發現什麼特別的東西了。
鬱峰走出客廳,又安慰了一陣小楊媽媽,然後走出了小楊家的門。
深秋的季節,已是寒意十足了,上海的風到了冬天特別的大,而且很冷。一種滄桑的冷。
鬱峰心事重重的往家走著,這時手機響了。
一看號碼,鬱峰的心突然有了種莫名的親切。是王一泯打來的。
這麼些天,發生了太多太多的事,鬱峰感覺自己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神經已經極度脆弱,幾個好朋友都沒在身邊,唯一一個在身邊的好朋友卻莫名其妙的死了。
鬱峰現在最需要的,就是酒精。是的,因為它可以讓人暫時麻痹自己。可卻找不到可以陪自己喝酒的人。
正巧,在這個時候,王一泯打來了電話。
朋友就是這樣,在你最需要他們的時候,他總能出現在你的視線裏。
鬱峰接過電話,聲音沙啞的說,“一泯,你不是在安徽出差麼??怎麼突然跑回來了?”
“唉,別提了,本來要到月底才回來了,可公司臨時有事,沒辦法,隻能把我調回來了,回來也好,我出差那地方就是個鳥不拉屎的地方,都快憋死我了。你最近咋樣?”
“很不好。一泯,什麼都別說了,趕緊找個地方,我現在隻想要一樣東西,就是酒精。”
電話那頭猶豫了三秒鍾,看得出,王一泯很想知道鬱峰到底發生了什麼,但做為換哥們,有的時候,或許他需要的不是你的盤問,僅僅是你陪他喝一瓶酒。
“那好,半小時後,南京路小紹興見,我等你。”
鬱峰掛了電話,實在沒力氣再去擠公共汽車,於是便攔了輛大眾出租車,一屁股坐了進去。
王一泯也是鬱峰的死黨之一,跟小楊一樣,也是個上海人,個子不高,長的還算結實,以前鬱峰跟王一泯在一家公司呆過,那時他們共同的愛好,就是下班等老板走了之後,就在公司打帝國時代。
大概是命中注定彼此投緣,鬱峰和王一泯混的特熟,後來鬱峰跳槽到另一家公司,兩人關係有增無減,一到周末,就常常兩人一起去網吧打帝國,直打的天暈地暗,大呼過癮。
再後來鬱峰談戀愛了,跟朋友一起鬼混的時間少了,但還是經常和他一起聚聚,吃吃飯,吹吹牛,打打遊戲。
前段時間聽說王一泯在買房裝修,後來又聽說他去安徽出差了,所以一直沒怎麼聯係,今天在這個鬱峰最需要朋友的時候,王一泯便出現了,鬱峰心底有種莫名的感激。
進了小紹興店,便看到靠窗的一個位置,王一泯在向他招手,他走了過去。
小紹興是上海灘出了名的吃雞的店,每天晚上顧客多的不得了。但此刻鬱峰這個原本喜愛清靜的人卻並不反感,人多的地方,讓他感到安全。
鬱峰坐下來後,叫了兩瓶三得利,起開蓋子仰起頭來,咕咚咕咚就是一瓶,這才覺得鬆了口氣。
“行了,看你眼睛都是血絲,一定是出了什麼事了,你既然叫我出來喝酒,那就趕緊說吧,你到底是怎麼了。”
鬱峰沒說話,隻是從衣兜裏掏出那本從小楊枕頭底下的書,丟給了王一泯。
王一泯看了看,就笑了,“我說你丫有病吧?沒事給我看什麼莊子?我可沒這麼深的理解力,看這種書。”
鬱峰皺了皺眉頭,還是沒說話,隻是把書翻到了莊周夢蝶那一頁,也就是沾有奇怪血跡的那一頁紙。
這下王一泯感覺到些異樣了,滿臉疑惑的抬頭看了看鬱峰,“你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