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地方越遠越好。她咬破了自己的手指,把一滴鮮血,滴進了我的嘴裏,她說這樣,以後我就能分辯的出什麼樣的貓是陰貓了。最後,她一再吩咐我,一但我認出了哪隻貓是陰貓,就一定要把這個鈴鐺帶在那貓的身上,她就能再一次的複活了。”
“年少無知的我,根本不知道,那一刻的它,已經不再是我的母親,而且,也變的不再是個善良的貓妖,在那個老道把它打的魂飛魄散的時候,它把自己僅剩的一魂一魄,暗自藏在了那個鈴鐺裏麵,隨著埋進去的,還有仇恨的種子。”
“後來,我的父親回來了,看見了地上母親已經冰冷的屍體,放聲大哭。沒過多久,就帶著我,離開了那個傷心地,到了福建。再後來,他認識了一個台灣商人,並且與他的女兒結了婚,我也就到了台灣定居了。”
“餘總,不好意思,我想打斷一下,這個鈴鐺,怎麼會落到我手中?那個交給我鈴鐺的小女孩,又是誰?”
餘仁傑苦笑著,“這個我就真的不得而知了,因為在當年背景離鄉的途中,我就不小心把這個鈴鐺給遺失了,再後來,關於它的事,我就再沒有了音訊。”
“哦,這樣看來,你也是這四十年來,第一次再一次見到這個鈴鐺?”
“可以這麼說吧。或許是因為我母親當年那滴血,深深的溶入了我的身體中,我一眼就能分出一隻貓,是一隻普通貓,還是一隻陰貓。剛才,我本來隻是路過這裏,想去買點東西,可經過你們家這幢樓時,卻強烈的感覺到一種既熟悉又陌生的氣息,所以我才不知不覺,跟著這股氣息,到了你們家的門口,進了屋我才知道,原來,正是這個鈴鐺所散發出來的。說它是既熟悉又陌生,是因為這上麵,有我母親殘留下來的氣息,這是我多少次魂牽夢繞的氣息。說它陌生,是因為它已不再是那麼善良,已經完全變了一樣,變的那麼凶殘,那麼血腥。所以我知道,它一定開始殘殺生命了,唉,命運啊。”
“照你這樣說,對付它,就真的沒有半點辦法了?就這麼任其為所欲為,濫殺無辜?”
“我這麼多年一直在找這個鈴鐺,就是怕哪隻陰貓,會無意之中帶上它,可現實偏偏就這麼玩弄人,我最擔心的事,看來還是發生了。”
“我們真的沒有辦法阻止?”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如果你能除掉它,自然最好,不過,據我所知,你現在想除掉它,已經很困難了,它的力量太強大了。”
“唉,解鈴還需係鈴人,看來真的不假,看樣子,這場浩劫是由我而起,也隻有由我而終了。不管怎麼說,謝謝你,餘總。”
“不客氣,我的公司離這不遠,有空來我那坐坐。”
“好的,哦對了,我忘了告訴你一件事了。”
“哦?什麼事?”
“當年殺死你母親的人,也就是那個道人,他道號叫紫陽真人,殺死你母親不久,他也病死了。”
“哦~~~唉,四十年啦,當年還是小孩子的我,現在也已經快五十的人了,事情都過去那麼多年了,是非恩怨,也早已沒有了爭論的必要,我早就想開了,也許,紫陽當年也沒錯,那隻貓妖,也沒錯,可惜就是少了份寬容,多了份仇恨,才釀出今天的苦果,何苦呢?何必呢?”
餘仁傑站起身來,最後兩句像是對自己說的,又像是對什麼人說的一樣,邊搖頭,邊走到了門口。
鬱峰沒有起身送客。
反倒是那個丫咪,抬起了頭,神眼幽怨的看了一眼餘仁傑。
臨出門前,餘仁傑回過頭,對鬱峰說。
“把它放出來吧,它也是無辜的,再說,你關著它,也沒有任何用處,你關著它,它照樣能殺人。一個小小的鐵籠,能起什麼作用呢?又能夠阻止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