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定處於種種情景狀態之下。所以在莊子看來,“情態的我”沒有片刻寧靜,“其寐也魂交,其覺也形開,與接為構,日以心鬥”,或傲慢,或陰險,或慎密,“其發若機栝”,窺視著是非,“其留如詛盟”,嚴守著秘密。總之是不斷地在“喜怒哀樂,慮歎變,姚佚啟態”的不同情態中流轉。在莊子對“情態的我”的描述中,他似乎隻是在說“我”在各種不同的情狀下的表現,在說一個情態的“我”,但是,在他言說的這樣一個“我”的背後,卻清楚地透露出一個“他人”來,因為“我”的種種情態,都有“他人”的原因或者是以“他人”作為對象的。因此可以說,“情態的我”提示著一個“他人”的參照,從而展示了人作為社會性存在的一麵。我們說過,如果人生就展現為一個“形態的我”,人是不可能從“物性”的存在狀態中超越出來的,同樣,如果人生隻展現為一個“情態的我”,人也不可能從社會性的存在狀態或者說從“角色”中超脫出來。《史記》在記載莊周事跡時說:莊子之學“其要本歸於老子之言,……以詆訾孔子之徒”。莊子不滿意儒家的根本原因,就在於儒家把人的社會屬性絕對化,使人固著於角色的序列之中。經過儒家整理規範後的角色序列是君臣父子夫妻兄弟朋友,人要麼是君,要麼是臣,要麼是父,要麼是子,總之要在這個角色的序列中擔當某個角色。當然在不同的角色關係中,一個人所擔當的角色是會有所不同的,例如麵對父,他的角色是子,麵對子,他的角色又成了父,但是無論如何,他一定是一個角色,而決不可能在“角色”之外成為“人”。儒家的“人”是憑借“角色”而呈現的,儒家的聖人,一定是完美地實現了他所擔當的所有角色之“當然”的人。這正是莊子所反對的。在莊子看來,“情態的我”喪失了天真,“角色”抹上了人為也就是“偽”的色彩,隻有擦掉“偽”的色彩,從“情態的我”中超脫出來,真正的我才能呈現。真正的我,莊子稱為“真君”、“真宰”、“至人”或“真人”,在“吾喪我”這個吾、我對舉的表述中,也就是“吾”。”
鬱峰隻聽的是雲裏霧裏,天呐,這人做什麼商人啊,不如直接去北大當中文係教授都夠格了,也太厲害了,自己不過隨手翻出來一本書,竟然就能講出這麼一大段深奧的東西。不過,鬱峰之所以問他這本書,並不是想聽他來上課的,隻是因為這本書一次次的出現在鬱峰的眼前,再加上上次王一泯又提醒過他,說為什麼不是別的書,而就是這本書呢,裏麵一定有蹊蹺。所以剛才看到這本書,鬱峰才會抽出來的。
餘仁傑停了下來,端起茶杯來,喝了一口茶,看著鬱峰愣愣的在那裏發呆,不由笑了起來。
“不好意思,小兄弟,我剛才可能講的太深了點,不容易理解,嗬嗬,你就當是聽一個老人的嘮叨吧。”
“餘總,對外人,有件事我不方便提,但對你,我想,應該可以提,因為這件事可能除了你我之外,別的人接受不了。”
“我家那隻貓,就是那天你看到那隻,不知道什麼原因,好像與這本書有關。”
鬱峰於是把前前後後的事情都說給餘仁傑聽了。
餘仁傑聽後,跟當初在盈盈老家時遇到的老餘頭的表情一樣,緊鎖眉頭,一言不發。
過了半晌,餘仁傑才開口說話了。
“這事的確很是蹊蹺,我也感覺,好像是它在暗示著什麼,不過具體暗示什麼,我一時半會,也想不出來。”
“還有件怪事,餘總,在小楊床頭發現的那本書,跟其它幾本都不太一樣,那就是在那一本書上麵,最後一頁上,有一隻形狀像貓的血跡,那一篇我看過了,正是莊周夢蝶那一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