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段(1 / 3)

本文來自,更多作品請訪問,

http://

陰鬱愛情背後的謀殺:迷香

1

左左的長腿,遊蕩在三樓曬台上,他望著悠悠的窗子,窗簾緊閉得有些曖昧,他嘴角翹了一下,又一次想到死亡。是的,他已為死亡準備了很多道具,譬如繩子、藏刀、從學校實驗室偷拿的氰化鈉等,有時,他會藏在房間裏擺弄這些東西,擺弄來擺弄去他就笑了,其實,凶器是無特定象征的,任何物品都有致命性,甚至養育萬物的泥土,攜裹美好的綢緞……

很奇怪,每當想到死亡,他的耳道、心裏、腦海中就會響起一陣陣笑聲,尖利清脆,那聲音像嬰兒在一間空曠而封閉的房間來回爬行、大笑,回音繚繞不絕。

N多死亡細節,是他為一個叫陳年的男人設計的,其實,如果換一個使他們相互認識的媒介,說不準,他們會成為朋友。

使他們認識的,偏偏是悠悠。

當然,左左認為悠悠使讓他們相互認識並不是使他起了殺機的主要原因,而是,他看見了蔓延在陳年心中肮髒而卑下的毒,若他不下手,早晚有一天,愛令智昏的悠悠,就毀了,像一個虔誠的徇道者,心甘情願地任由他毀自己了;他若不下手,她便永遠無從看清,這樣的徇道,是多麼的可笑與不值得。

那麼多人懼怕死亡,它是人生最大的惶恐吧?將一個人活的權利剝奪了;使他,再也不能享受美好的陽光嗅不到馥鬱的花香不能擁有醉人的愛情;是對生者最殘酷的懲罰,是眼睜睜地看著身體背叛了自己,卻無力救贖。

左左摘下一片梔子花葉,咬在唇間,微微的苦澀沿著舌尖蔓延開來。

死亡是件多麼富有詩意的事情。這樣想著,他的眼裏就渙散出了米幻的淩亂,象看到了完美的夢,在麵前搖曳,恍如畫麵。

他蓄謀了不是一天了,他的耳道裏心裏腦海裏,總是響著一個孩子的笑,清脆,神秘,愈笑愈是冰冷。

他掌心裏沁滿了冰冷的汗水,他在夜裏拚命地想,我為什麼要殺死那個人呢?這一生,他是必要殺死一個人的,若陳年不曾存在,那個被殺死的,便將是自己了,他將,在對悠悠的癡愛中迷失自己,像風,在密封的盒子裏找不到去路。

他問自己。

答不了,就坐在黑夜裏失神,望著無邊的黑暗,想象陳年被車撞死了,鮮血淋漓,他想象陳年在街頭被混混們打死了,他倒在地上的樣子很殘酷……

他覺得冷。非常的寒冷,被風攜裹著鑽進了他的身體。這些紛紛闖進他腦海裏的死亡場景,技術性過於匱乏,並不合他心意,太缺乏詩意了。

他希望任何事物都是優美的,哪怕是殺戮,這樣,才符合他的性格他的審美。

天,總是那麼快就亮了,亮亮的白天告訴他,他是個耽於夢幻匱於行動的膽怯男子,有很多幻想,隻能停在那裏,永遠地是幻想。他很沮喪,他不想成為凶手,但是,他必須那樣吧?他是那樣喜歡自問的一個男子。

沒事的時候,他坐在三樓的曬台上,望著關閉的窗簾,設計完美的謀殺情節,已成為了嗜好,像一個熱愛航模的孩子仰望航模飛翔,每當一個設計完成,他就會在臆想裏露出暖暖的笑容。

那窗簾的裏麵,便是一張巨大而柔軟的床,它看上去那麼闊大而柔軟,像無邊藍天上懸著的雲絮,隻是,那雲絮裏演繹著悠悠與陳年的幸福卻跌落著左左的痛苦。

許多次無意間的偷窺裏,他恨不能,跳將起來,一把抓起那個伏在悠悠身上的畜生,扔將下樓,看著他肝腦塗地才叫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