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的方向看去——然後就是那個時候,我突然懵掉了。
在那個唯一亮著的路燈下麵。
有一個把整條街照亮——“她”在那裏。
“吾……能幫吾一下忙嗎?”
與這個鄉下完全不合的金發。
臉上的——那個冰冷的眼睛。
身上穿著洋服——就連那個洋服都不適合這個鄉下小鎮。
不。但是,與不適合的意義有點不一樣,隻是在那個場合不適合
。
那件洋服——本來是非常高貴的,格調高的衣服,但是現在完全
沒有這樣的影子。
一條一條的。
破破的。
就像一條一條破布一樣。
雜布還比那個要好一點——反過來說,變成那樣,本來的高級洋
服已經完全沒有那個樣子了。
“聽不見嗎……幫吾一下忙,就這樣說的。”
“她”——一直盯著我看。
那種銳利的冰冷的視線就像穿透我一樣——但是,本來應該說,
一般在那種情況下應該不會害怕到這樣。
為什麼“她”顯現出這麼疲勞疲倦的樣子?
把背靠在路燈上。
坐在瀝青的地麵上。
不——說坐著其實不對。
應該說是貼著比較好。
這樣的“她”除了盯著我以外沒其他事能做。
……不對。
就算她很疲勞,隻能貼在路燈上——“她”除了盯著我以外無法
出手,對我來說也確實什麼都無法做。
首先,沒有能夠伸出來的手。
右腕到肘的地方。
左腕到肩的根部的地方。
都被切掉了。
“…………!!”
不僅僅這樣。
下半身也是同樣的狀況。
右腳到膝蓋的部分。
左腳到大腿根部的部分。
都被切斷了。
不,隻有右腳,切口非常銳利——切斷麵清晰可見。右腕、左腕
、左腳的傷口,看上去好像被切了很多下。
但是。
切斷麵的狀態之類的,在那個場合隻是小事。
也就是說,“她”的四肢一個都沒留下來。
就是因為那種狀態——她緊緊貼在了路燈的下麵。
什麼疲憊啊!
應該說是瀕死。
“喂喂——你沒事吧”
心髒就像早鍾一樣跳動著,這樣說到。
我認為那隻是一個比喻而已,但是在那個時候,我確確實實是這
種感覺。
心髒跳動得快炸了。
心髒在胡亂地跳動。
就想告訴你危機就快來到一樣。
像早鍾一樣。
“馬、馬上叫救護車——”
雖然說四肢都被切斷了,但是這個出血量好像太少了吧。
就連這種事,那時候我也沒想到,把剛剛關掉放在口袋裏的手機
拿出來——手一直在抖,沒法好好按鍵啊!
再說了,救護車的電話是多少來著?
117?
115?
可惡,如果知道這種事,早就應該在電話本裏登錄這個號碼了。
“救護車……這種東西沒必要哦”
“她”。
就算是四肢都被截斷的狀態下,意識還沒消失,而且還有強硬的
口氣——很老的口氣,對我這樣說了。
“所以說……把汝的血給我。”
“…………”
按著手機按鍵的手指停下來了。
我突然想起了白天與羽川說過的話。
隻在女生之間相傳的傳說。
是什麼?
說了什麼了?
晚上。
晚上不要一個人出去——
“……金發”
金發。
金發是——
在路燈的照耀下,金發非常耀眼。
——然後。
沒有影子。
周圍的路燈全部消失,唯一亮著的路燈下麵的“她”,就像是沐
浴在舞台上的聚光燈之下——然後,在這個路燈的照耀下的她的
金發,真的非常的耀眼——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