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種令人驚詫的美麗。
“不光是東西新聞社,所有的報社我們都謝絕采訪,而且……”
就在她正要再說點什麼的時候,韋秀和的背後響起了連續按快門的聲音。回頭一看,不知什麼時候,新川從采訪包裏取出了照相機,正在給金城由紀子拍照。
“你幹什麼? ”
韋秀和大聲叫道,可是已經太遲了。
金城由紀子已經飛快地鑽進了停在路邊的美洲豹跑車的後車座,像要甩掉跟蹤她的韋秀和與新川似的,飛快地開動了車。
銀灰色的美洲豹蹭著了停在前麵的轎車的後保險杠,但它並不理睬轎車車主的喇叭聲,徑直駛向了五十米遠處的右轉車道,無視醒目的紅燈,想要衝過十字路口。但是,沒能衝過去。一輛正要穿過十字路口的大型貨車因緊急刹車而翻車了,美洲豹撞在了貨車的車箱上,整個車在空中轉了一圈、兩圈之後,衝向了人行道,把一位推著嬰兒車的年輕母親也卷入了這場車禍中,最後美洲豹衝進路邊高級時裝店的櫥窗才總算停了下來。
“你們都幹了些什麼? ”
兩個目光銳利的男子衝到韋秀和處,怒罵道。好像馬上要揍他們似的,兩人的眼睛因為憤怒已經變得有些瘋狂了。
是警察,他們和韋秀和一樣也在跟蹤金城。
“哪個報社的? 這個責任怎麼負? 事情不會簡單地過去的。”
但是韋秀和絲毫不理睬狂怒著的警察們,而是向事故現場衝了過去。
“對不起。”
新川一邊跑一邊對韋秀和說,聲音帶著哭腔。
“發生事故那一瞬間的照片,你拍了嗎? ”
“什麼? ”
“沒拍? ”
“我……”
“你別當記者了。”
現場的景象就像地獄一般。
雖然抱有一線希望,但是一眼就能看出那位母親和嬰兒當場就死了。這對母子、金城由紀子和她的司機四人當場死亡。大貨車的司機右腿粉碎性骨折,此外還有行人、時裝店的顧客、店員等八人不同程度地受傷。
回到報社後韋秀和同新川被帶到了會議室,勒令不許出去。編輯局長、總務局長等一個接一個地進入會議室,審問二人事情的經過。
“這次警視廳的憤怒可是非同尋常! ”
在警視廳被刑事部長痛罵了一頓的報社社會部部長,回到報社後一邊歎氣一邊說道。
“他們特別強調在馬路邊,沒有當事人的許可就進行拍照這個錯誤,甚至問咱們報社是怎麼進行記者教育的。”
新川又哭了起來。
“本來是個小錯,可是讓一對無辜的母子死去,這個後果非常嚴重。韋秀和也要負監督不力的責任。大概近期會宣布對你們的處分。今天就先到這兒吧。在飯店裏訂了兩間房,你們倆都住那兒去。不經我允許,不許出去。”
說完,社會部部長出去了。
會議室隻剩下了他們倆人。
沉默了一會兒後,韋秀和說道:“剛才,抱歉。”
“嗯? 什麼事兒? ”
新川抬起了趴在桌子上的頭。
“拍事故照片的事,我有點急眼,說得太過分了。”
“不過,我也是那麼認為的。僅照一些無關緊要的相片,而到緊要關頭卻又錯過機會,我真笨。”
“這世上,沒有多少順心如意的事。”
“韋秀和。”
“什麼? ”
“我對誰也沒說,不過對你說實話吧。”
“實話? ”
“那時候我為什麼會拍照。”
“什麼也沒想,無意識地就做了,不是嗎? 你對那些領導就這麼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