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一起抽過兩三回。我常想這種東西吸進肺裏有什麼好玩的。不過我現在倒挺想抽的。”
比呂子從俊治遞過的煙盒中拿出了一根,放在嘴邊。俊治又遞給她打火機,她稍微向前彎著身子,點著了煙。輕輕地吸了一口後,長長地吐了口煙。沒有被嗆著,好像很熟練的樣子。
“感覺真好,好像變成大人了。”
你已經是大人了,俊治想著,不過沒有說出口,隻是默默地點了點頭。
店裏的音樂不知什麼時候變成了抒情的爵士樂。老板大概已經講完了意大利電影,開始在櫃台裏洗起東西來。得到自由的打工女孩兒靠在櫃台上,無所事事地聽著爵士樂。
“實際上,我已經決定了。”比呂子緩緩地說道。
俊治注視著比呂子的眼睛,等待著下麵的話。
她輕輕地張開口。
“我認為那是個非常好的報社。不僅是它的名聲大,報社內的風氣好像也很好,這點從我和你父親還有那個叫鄒訪的人事部長的會麵中,就能感覺出來。……不過,告訴你父親,我還是不想去了。”
俊治抑製住困惑,問道:“你不工作,打算怎麼辦,讀研究生嗎? ”
“還沒定,不過,我不進東西新聞社了。還沒進報社就先出名了,將來大家都用好奇的眼光看著我,我受不了。”
“要是那樣的話,在學校裏你為什麼又要在大家的麵前承認這事兒呢? ”
“我隻是想跟他們開玩笑,讓他們以為我在騙人,可是我的語調、表情可能不像是在開玩笑吧。結果當時那些朋友們就驚呆了。”
要是她的話,這倒是很有可能。
俊治調整了一下心情,說道:“不進報社這事,你讓我對我父親說,我當然會說。不過這種事還是由你本人直接去說是不是更好? ”
比呂子把看著別處的視線重新回到俊治身上,說道:“也是,我真夠笨的。欠缺禮儀,我明白了,等我把心情調整好後,我自己直接去說。不過我也不知道能表達到哪種程度。”
比呂子的嘴角露出了微笑。
俊治覺得這微笑有點悲傷,但卻是透明而且端正的。
15
“怎麼樣,大偵探,有什麼新發現嗎? ”
井上喝了一大口杯中的日本酒。
這是一家位於新橋車站地下飲食街的小店。店裏隻有櫃台,白天這裏隻供應烏冬麵和鮪魚蓋飯,晚上則全部是預約製,提供酒和非常講究的主食。
昨天韋秀和給井上打電話,說今天想見見麵。井上說他侄女今天將在新橋附近的飯店舉行婚禮,於是就提議說在這附近見麵。之後韋秀和預約了這家飯館,就商定在JR新橋車站的檢票口處碰頭。
看著井上身穿筆挺的禮服,韋秀和著實吃了一驚。看上去他好像瘦了十公斤似的,顯得非常精神。
於是韋秀和就開玩笑說,不愧是參加過甲子園棒球比賽的人,果然與眾不同。而井上則很少見地害羞地說,所謂的“人靠衣裝,馬靠鞍”嘛。
盛夏的傍晚,太陽的餘輝照到了車站內。大概在婚禮上喝了不少酒吧,井上的臉紅紅的。
“說不上新發現,不過有兩三處不能釋然的地方。”
韋秀和夾了一筷子鯛魚的生魚片放到嘴裏,說道。
“嗯,有什麼不能釋然的地方? ”
“首先是春木佐智子的身高。”
“身高,什麼呀,那是……? ”
“你的備忘錄上記著有一個上幼兒園的小女孩目擊到了一名身材矮小的女人抱著嬰兒走出了嬰兒室。”
“嗯,是的,很珍貴的,惟一一名目擊者。隻可惜年齡太小了,警察對她的證言的證據能力也沒有信心。我記得當時曾經讓她從很多張女警的便服照片中挑選犯人,大概有十張左右的照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