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說……又是陰謀?
我本來想起身打翻那兩個男孩子逼問究竟的,但是一陣汽車鳴笛聲忽然在門外響起,我隻得暫時偃旗息鼓,且看看怎麼回事也罷。
於是兩個男孩子抬著袁敏老人的屍首銷匿在茫茫月色中。然而緊接著又來了兩個黑影,看腳型步法應該是另外的兩個,不過仍為男孩子而已。
“媽媽的,好嚇人呐!”一個黑影怯生生地說。
“噓——趕緊找到趕緊抬走,別自己嚇壞了自己。”另一個黑影批評他。
“這些東西不會突然爬坐起來吧?”第一個黑影邊向前摸索邊仍舊說。
“你**再瞎講抽你丫了!”第二個黑影口氣中夾雜了惱火,看得出他自己也害怕得要命。第一個黑影沒再吱聲。
“把電筒打開,一個個檢查。”第二個黑影命令第一個黑影。
於是,兩個黑影聯袂手忙腳亂地掀開了每一具屍體的頭蓋布複又蓋回,其間充滿了心驚肉跳。但這已足以證明他們的心理素質很不錯了,一般人別說是夜半掀頭蓋布,沒進停屍房之前都能嚇死,白天都能。
“這裏,解頭兒的。”一個黑影對另一個說。太黑,我已經又搞不清他們間的次序了。
“趁有點兒光趕緊抬走,車子等著我們呢。”一個黑影說。
苗頭不對,夜半盜屍,派遣的又是未成年人,其中必有文章。而且這兩具屍首極其重要,以上所見更加證明了我的假設成立,這的確是一樁性質極為惡劣的陰謀。
我迅速掖藏起本打算用來剜心的管製刀具,暗中跟隨兩個黑影來到了門外的卡車邊。我看見駕駛室裏有且隻有一名肥胖的男人,特征是留著較長的胡子。
四圍寂靜無聲,這裏火葬場的保衛工作太有問題。倘若連我也不在,明日報端必然又鬧轟動,兩位著名科學家突然同日暴斃而屍首又突然同夜失蹤這還了得?隻是現在我再也顧不了許多,我必須先了解這輛卡車的目的。那胡子下車助四個男孩子把屍首裝進後廂去了,我便馬上機敏地鑽進了未關門的駕駛艙並隱於車墊之後。我決計用鋒利的刀子強迫胡子告訴我這其中一切的狗屁伎倆。
胡子回駕駛室了,四個男孩子不知去向,我懶得去關心這些,他們的結局不在我的思維範疇之列。卡車於是緩緩開出火葬場,然而走的竟是正門,堂而皇之開出去的。
真夠**。我躲在暗處心想。
待到卡車駛入無人區,我一個箭步把自己現出身形來,然後二話不說直接把明晃晃的刀子架在了胡子的咽喉上狠狠地命令他:“停車!”
車果然停下了,其實在我抽刀的那一刹那還沒對胡子構成威脅之前車就已經主動停下了。胡子害怕地在刀子和我凶惡的眼神中間遊移目光,並哆嗦道:“你……你是誰?要…要幹嘛別…別殺我……”
我輕輕把刀一橫,尖兒割破了胡子頸部的表皮,一縷鮮血順流而下。我須要一刀見血地讓胡子曉得我夏某人的手段,便問:“誰派你來盜屍的?說!”
“英雄,真的不關我的事兒呀。”胡子似乎明白了什麼,就央求道,“您千萬……千萬別殺我,我也是拿人錢財,替……替人辦事兒的呀。”
“老子再問你最末一遍。誰派你來盜屍的?”我馬上麵露殺機。
“是,是水主席。他,他們…他們其實沒死的是……是假死。我……我隻是火葬場的一名工人而已真……真的不關我的事兒的。他們馬上就會自己醒的,您別為……為難我吧我上有老下有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