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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排,泛著古老的暗黃色,充滿古埃及文明的神秘色彩。

“這些古怪的畫是什麼東西?”強尼問。

“它們不是畫,是古埃及的象形文字。”安德瑞說,“如果你看看簡介,就會發現這行文字的來頭不小。”

強尼疑惑地往下一看,果真大驚失色——那張照片下有個顯眼的題目:“圖坦卡蒙詛咒的原文——拍攝於主墓室入口”。

“的確來頭不小。”強尼接著往下看,讀出了詛咒的英文翻譯。

奧西裏斯的使者阿努比斯,

將以亡者之翼的詛咒,

覆蓋侵擾法老安眠的人。

強尼看得入神的時候,安德瑞找了筆和紙,迅速寫著什麼。

“我想我看明白它的意思了。”強尼放下目錄,“不過這和你曾祖父的暗語有什麼關係?”

“先看看這個。”安德瑞放下筆,把紙放在茶幾上,朝向強尼,“我把這句詛咒裏的每一個象形文字分開寫在紙上,每個文字底下對應地寫出了它們的英文翻譯。”

“你想表達什麼?”強尼看了看那張紙,又不解地看著安德瑞。

“現在你可以清楚地看到,這句詛咒一共由十個象形單字組成:奧西裏斯、使者(引導者)、阿努比斯、亡者(逝去的人)、雙翼、詛咒、覆蓋、侵擾者、法老、安眠。

“象形文字分為‘聲字’和‘形字’兩種,聲字表示讀音,形字表示含義。在這句話中,‘奧西裏斯’和‘阿努比斯’這兩個神的名字是聲字,其他全部是形字。但‘侵擾者’這個單字略有不同,它也可以作聲字用,意為‘根源’。”

“那又如何?”強尼一頭霧水。

“我們的切入點就是這個單字。”

安德瑞在“侵擾者”上畫了一個圈。

“這種音形雙義字叫做‘非儀式字’,這是商博良博士起的名,顧名思義,就是不在正式場合使用的單字。事實正是如此:古埃及的墓誌銘、石碑銘文、史書、宗教典籍中,幾乎沒有非儀式字出現。”

“那這個字怎麼會出現在圖坦卡蒙的墓誌銘裏?”強尼不解地攤手,“難道圖坦卡蒙不把自己的陵墓看得那麼重?”

“當然不會。信仰永生的古埃及人從來都把陵墓看作最神聖的地方。”安德瑞啟發說,“我們不妨這樣想:雙義詞最大的優勢是什麼?”

強尼依然一臉茫然。

“別想得太複雜了,拉斯朗特君。”千黛晃著酒杯,“它們最大的優勢就是比別的詞多一種意思,使同一個句子擁有兩種完全不同的意思。比如英語中的俗語:‘雨下得很大’,直譯過來就是‘天上正在下貓和狗’。”

“你是說,”強尼有點兒開竅了,“把雙義詞換成另一個意思嵌進句子裏,就能讓句子的含義全盤改變?”

“答對了三分之一。”千黛呷了口酒,“不過,要是把‘侵擾者’換成‘根源’這個意思嵌進原句裏,隻能得到一個病句。”

“那你剛才的廢話有什麼意義?”

“我說了,還剩下三分之二。”千黛狡黠地笑,“你可以想想小時候玩的益智積木——你手頭的積木既可以堆成一座小房子,也可以堆成一輛坦克。而最長的積木,在堆房子時是沒用的,但在堆坦克時可以當炮筒用。”

“這又是什麼奇怪的比喻?”

“她的意思是,你可以把這些象形文字當作積木,把雙義詞當作比較長的積木。”安德瑞說,“為了用上那根長積木,需要將它們從房子變成坦克,這需要改變積木的那種屬性。”

強尼皺著眉頭,笨拙地把安德瑞的話分析了一遍,忽然目瞪口呆。

“天啊……”他驚訝得要把眼睛瞪出來,“你是說……順序?”

“對。”千黛一笑,從沙發上站起來,側身坐到玻璃茶幾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