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實在沒有力氣折騰下去,臉上浮起一絲灰色。她帶著深深的絕望,用力的抱住自己的雙腿,蜷縮在電梯旁。頭靠著膝蓋,任憑恐懼一點一點的將她侵蝕淹沒。

就這樣不知道待了多久,突然,毫無預兆的,遠處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是個男性,是夜不語!

黎諾依不敢響應,她實在不知道這是不是鬧鬼的大廈,對自己的又一次精神折磨。她甚至沒有將深埋在雙膝間的頭抬起來看一眼。

夜不語的聲音在不斷的呼喊她的名字,越來越近了,直到有一雙手輕輕地摸在了她的腦袋上。那雙手很溫暖,從頭發梢一直溫暖進了心窩裏。

她淚眼朦矓的終於抬起頭,夜不語就站在身前,麵帶微笑,用磁性的聲音問道:「你跑哪去了,我們三個找了你足足有半個多小時。」

◇◇◇◇

不錯,下到十六層的時候,守護女追上了我們,可黎諾依卻一直沒有下來,這時候我心裏就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在爬上樓尋找的時候,果真沒有看到她的蹤影。我們三人尋遍了整個十八層,就連十三號房間也找了一遍,可依然一無所獲。

十三號出租屋對麵的房間,被我們下意識的忽略了。那地方太詭異,我想就算黎諾依腦袋真出了問題,也不會跑進去。

周菡覺得自己的好姐妹很有可能坐著電梯直接下了一樓,可我卻有不同的看法,直覺告訴我,黎諾依恐怕還待在十六層至十八層的某個角落中。於是我們三人按照自己的想法分頭找了起來。

我沿著樓梯間將十七、十八、十六樓全仔細的找了一遍又一遍,可絲毫沒有見到她的人影。令人感到詭異的是,在找第三遍的時候,居然在電梯旁看到全身蜷縮成一團的她。

她似乎受了很大的驚嚇,神經完全徘徊在崩潰的邊緣。我叫她,她不理會,也沒反應。我的手觸及她的頭,她全身猛地顫唞了一下,終於算是清醒了過來。

「這裏是幾樓?」黎諾依死命的抓住我的手,像是害怕一放開我就會消失不見。

「還在十八樓。說實話,你去哪裏了?」我掏出紙巾幫她輕輕擦去臉頰上的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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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在十八層徘徊,一直在徘徊。怎麼都離不開。我走樓梯,搭乘電梯,可每一次還是會回到十八層。太可怕了!」

她的手攀了上來,緊緊地摟著我的手臂。她用手輕輕的摸著我的臉,一邊摸,一邊還無法確認的喃喃問道:「阿夜,你是真的嗎?不會是大廈製造出來騙我的幻覺吧?」

「傻瓜!真被嚇傻了!」我哭笑不得,用力捏著她怕得一塌糊塗的臉蛋,「疼不疼?」

「嗯。疼!」她木木的點頭。

「知道疼就好,幻覺捏人是不會痛的。」我輕聲道,想要站起來。

「別,不要動。阿夜,我好怕,再讓我抱一會兒,就一小會兒!」

黎諾依感覺驚嚇在心中不斷的消褪,取代的是對麵人傳來的溫度。那種溫度暖暖的,很舒服。她突然覺得一切都值得,隻要能抱著他的手臂,像這樣抱著,抱一輩子,哪怕遇到再大的恐怖事件,她也能撐下去。

溫馨時刻總是過得很快,或許恐怖小說本來就容不下這種不和諧的氣氛。一個明顯故意發出的咳嗽傳了過來。周菡滿臉深意的看著我倆,視線在被黎諾依緊緊抱住的手臂下遊走。

「請問,你們準備肉麻多久。還走不走?似乎天都快亮了吧。」

她向天花板望了一眼,裝腔作勢的呼喊道:「哎呀,好亮,好刺眼。我都感覺自己發出的光芒能夠比擬太陽了。現在某人恐怕正在心裏詛咒我這個燈泡的發光量!」

「菡菡!」黎諾依滿臉通紅,急忙放開我,用力的跺腳。

「夢月呢?」我向她身後瞥了一眼,沒見人影,頓時放下心來。

「放一千二百個心,你家裏那位正在樓下幫你發動車呢。」周菡衝我露出鄙視的眼神。

「什麼!她根本就沒駕照,不,不是駕照不駕照的問題。她根本就不知道油門和刹車在哪!」我大喊了一聲,急忙將兩人拉進電梯。

很順利的到了一樓,不過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租來的車撞在大廈不遠處的樹上,守護女麵無表情的靠著車,仿佛一切都與她沒有任何關係。我越發的頭痛了,自己究竟得罪了哪路神仙,身旁的女孩一個二個都是些什麼非正常人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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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八點過,好不容易才拖著疲倦的身子回到了自己的出租房中。將三個女孩草草的分配了一下,黎諾依和周菡一個房間。守護女獨自一個房間。我暫時弄了一張床睡到了雜物房。

不論是心還是身體,真的實在很累,一覺醒來已經下午三點過了。滿屋子都溢出煎牛排的香味,我用力的在空中聞了聞,頓時感覺饑腸轆轆起來。

「你醒了?」黎諾依穿著圍裙正在廚房中忙碌著,見我從開放式廚房的側邊鑽出來,立刻開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