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晚上好,我們是‘避孕套樂隊’。”趙鄉下說的很平靜,這廝不唱歌的時候從不大聲說話。
“他們這麼叫這個名字啊?”楊明突然那酒杯放在桌子上,然後前仰後合的笑了起來。她笑的很短暫,但卻有一些的放蕩。
“他們的樂隊剛開始也不叫這個名字,開始叫‘扼殺嬰兒’。結果每次出場的時候我都幫他們問觀眾‘怎樣扼殺嬰兒’,結果觀眾都喊‘用避孕套’。”
“然後呢……”
“後來隻要他們一出場,台下就喊‘避孕套’。他們也就隻好改名了。”
“其實我聽說過這支樂隊,還有以前的N、S樂隊的狂人……”楊明似乎不等我回過神就轉移了話題。“這酒甜的有些發苦,有種十分華麗的陰暗和血腥。”
“所以才叫哥特嘛。”
“‘哥特’……在陰森灰暗中的華麗……對,就是這種甜味。”楊明開始長長的吸著。“……這酒喝下去讓人覺得輕飄飄的,有種飛升的感覺……”楊明長長的吸了幾下。“吉他彈的很棒,不過聽不清他們唱的是什麼。”
“這裏演出的基本上都是冰鎮的搖滾樂隊,這一支是以朋克為主的樂隊。”
“怪不得有種想砸爛一切的衝動。不過我不喜歡朋克,這世界並不是砸爛一切才會有救。”楊明把喝空的杯子放在桌子上。
我又叫了一杯‘死黑’,酒很快就端到了楊明的麵前,楊明毫不遲疑的吸了起來。台上的趙鄉下像瘋了一樣,他唱的十分買力,幾近失聲,卻依然奮力怒吼。台下的人群如地獄火海中幽靈般燒成了一團。
“這酒的味道和那幾種都不同……這味道有點腐爛後被烤焦的肉的味道。”
“這酒的味道是這裏最怪的,沒有幾個人能喝的慣。”
“不過我很喜歡這種味道,剛喝下去很強烈,然後就有種窒息的平靜。”楊明一下子就吸幹了杯子中的酒。
“你慢點喝。”
“哥們!給我來一杯藍調……”楊明著我的樣子叫服務員。
“你不是不喜歡藍調的淡而無味嗎?”
楊明沒有回答,她隻是慢慢的吸著手中的那杯藍調,然後看著舞台。
“這社會帶給了我們什麼?我們不過是奴隸和機器,嘴裏塞滿了文明而不能呐喊……今天晚上我們一起把別人塞給我們的文明都吐出來吧!一首N、S樂隊的老歌獻給大家。”
我生在亂七八糟的城市裏,看到這裏有地痞!
都流裏流氣神經兮兮的,打的混天黑地血濺四五裏!
我留個長發直披都拖到地,都五顏六色的!
卻傻裏傻氣,逼我瘋狂的,就打不死你!
我×你媽×!我×你媽×!我×你媽×!我×你媽×!我×你媽×!我×你媽×!
我×……我×!我×!
我活在豬狗不如的日子裏,還要陪你做遊戲
你羞羞答答的,我莫名其妙的
×都不要了還要臉做什麼
我×你媽×!我×你媽×!我×你媽×!我×你媽×!我×你媽×!我×你媽×!
我×……我×!我×!
“謝謝你,狂人……是你讓我再一次接近了‘紅色血腥’,而且讓我改變了對她的看法……”楊明把那杯酒吸幹放在了桌上。
“什麼看法?——你怎麼知道我叫狂人?”我問。
“我們走吧。”楊明並不回答我的問話。
“縞潮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