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集中營是不允許與‘舊自我’有任何語言接觸的,如果當時不是豬仔阻止了士兵,你當時就會被就地處決的。不過你放心,那幾個打你的士兵已經被我槍斃了。”
“怎麼可以這樣,他們是在執行你的命令。”
“這沒什麼,我們的控製靠的是芯片而不是法律。”
“對了!集中營!我們不能讓這樣的集中營再存在了!請你簽署命令取消集中營,如果你不取消……我會動用公民委員會進行提案!”
“你是為了‘楊明’吧。”滾兒用手示意醫務人員和豬仔離開。“你不用驚訝,你昏迷的時候一直再喊這個名字……”
“即使沒有‘楊明’我也希望能取消這個集中營,那裏太恐怖了——太恐怖了。”
“好的,我會立即取消集中營製度。”滾兒從床上站了起來。
“謝謝!”我發覺自己的口氣中有一些謙卑。
“不過我不是因為楊明,而是我發現沒辦法徹底斷絕去集中營的公民與‘舊自我’的對話,你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所以我決定把所有‘舊自我’都押到冰鎮的地下去……這樣即可以讓他們也嚐嚐以前被他們關押的人的感覺,又可以斷絕他們與公民的一切接觸……”滾兒在病房中慢慢的踱著步子。
“我還有個問題不明白,為什麼連楊明也成了‘舊自我’?”
“所有與舊冰鎮城邦政府有關的人‘舊自我’。”
“可她的丈夫是陸皓東!——那是為了聖戰而死的烈士!”
“功不抵過——陸皓東自己就是個‘舊自我’,在參加‘紅色血腥’前他曾經參加過鎮壓‘太平天國’的戰爭,而且這個劊子手殺人無數。這就像一個強盜搶走了別人的錢財,然後將錢財又還給被搶者,但這樣做並不能掩蓋他自己的強盜本質一樣,況且根據我們掌握的情報,出賣陸皓東的人正是楊明,否則陸皓東決不會那麼輕易就被捕。陸皓東的被捕使得我們的聖戰計劃一下子推遲到了現在。”滾兒停下了腳步。“狂人,你有的時候太天真了,我知道你和楊明的一切事情,可你所了解的楊明卻遠遠沒有我所了解的多。楊明雖然是個不與舊‘自我’妥協的人,但她對我們這些聖戰者卻有著刻骨銘心的仇恨。楊明對待公民特別是底層公民是極其殘忍的,否則總領主不會那麼器重她。楊明是最早發現魔韻是與‘紅色血腥’有關係的人,她當時之所以接近你就是為了希望通過你了解‘紅色血腥’,然後把我們一網打盡。她做到了,可在最後的關頭她卻選擇了離開而不是出賣你——這也就是為什麼我沒有像處決總領主一樣處決楊明的原因。”
“那麼曾文正也是你殺的了?”
“這件事情是我授意個鄉下去辦的。我想你並不了解曾文正,那個心理學家不隻致力於鐵鏈對人腦控製的研究,他在冰鎮有一個外號叫‘曾剃頭’,是他替總領主一手鎮壓了‘太平天國’,而且在這個過程中他殺人無數。我養父尊王賴文光就是被他活捉後親自處決的——這件事在你的意識中已經反複的出現過無數次了,我想你並不會陌生——所以我不能留下他……隻是當一切暗殺計劃都準備完畢時,曾文正卻莫名其妙的死了……”
“是誰殺了曾文正?”
“通過我們所掌握的情況……有能力殺死曾文正的人除我們以外隻有總領主,但總領主卻並沒有派人殺死曾文正。我們的情報部門至今也沒有查到曾文正的死因。這件事情就發生在楊明準備把你和我們出賣給總領主的前夕……楊明之所以改變主意,看來也與這件事有關。”我聽滾兒說著,感到一陣陣毛骨悚然,身體不由自主的抖了起來。滾兒停止了踱步,她站在了我的麵前。“明天清晨所有集中營的人都要從下水道去冰鎮的下麵,不過我可以給你個機會,如果明天那些‘舊自我’被押出來的時候你可以找到楊明……你就可以讓她留在冰鎮——但我不希望你與一個‘舊自我’繼續從前的曖昧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