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憤地說:“你們公法定案沒有依據了吧?太自由了!那麼我問你,王啟良所殺之人姓什麼?叫什麼?為什麼要殺她?你們為什麼要張冠李戴?這是人命關天的要案,你們豈可當成兒戲?”李豔玲話語尖刻、把那人問得無言以對。被問得額頭冒冷汗。另一人為找回麵子,幹打哈哈一陣尖笑說:“年紀不大鐵嘴鋼牙,憑像貌勾引男人不怕丟人!如是我女兒早就讓她鑽地縫了!”李豔玲冷笑一聲說:“看來這位同誌今日來不是聽我說明案情,他想以譏諷的態度來搪塞此案。我現在就告訴你,任你諷刺挖苦,本人隻違紀,沒違法。受處理,由廠定,跟你沒屁關係!你想以世俗偏見來堵我的嘴,你妄想!你想耍市井流氓手段來鎮唬我,本姑奶不怕!”李豔玲幾句話塞的那人隻嘎巴嘴,說不出話來。氣得臉色一陣白一陣紅。他們從來說話、辦事占上風頭,啥時候遭人貶、遭人罵?看如再鬥下去,肯定遭這丫頭片子的辱罵。四人一對眼神,抬屁股恢溜溜走了。那蛇精、狐仙、祖、楚四靈仙一直護佑著李豔玲。那四人的行為、話語都被靈仙記錄在案,隻等向威靈公二品城隍大神秉報。

廣德市發生了這麼大的錯案、冤案,驚動了地市領導,指示重新調查原案。但要公法開口承認冤案、錯案還沒有這個先例!因為,十幾年來,他們辦案即使錯了,也是對的。永遠是正確的!為了不擴大影響,對此案采取嚴格保密措施。但群眾的眼睛雪亮,群眾的口碑不可阻擋,這樣的新聞,城裏城外早就傳遍了。

李豔玲每天找公法頭頭訴冤,有時抱著孩子去市公法“泡”。剛開始,一些頭頭還吆五喝六說硬話,說大話,轉彎抹角羞辱李豔玲。可李豔玲哪吃這一套?三言兩語就頂得這些頭頭火氣頓失。李豔玲不但長得漂亮,那一張嘴更像一挺機關槍。別人不敢說的話,她敢說;別人不能說的話,她能說。她說:“你看,我和他就生了孩子,我不怕,我願意,你有法嗎?但是他沒有犯法,更不該判死刑。現在事情已昭然若揭,你們判錯了,你們殺錯了,你們犯了罪!你們不承認,還想倒打一耙?我不知道你們為誰革命,接二連三出現人命關天大案,你們不覺得心中有愧嗎?”一個小頭頭說:“此案現在和你沒關係!”李豔玲反問道:“你胡噙,你說和誰有關係?”小頭頭不敢接腔,轉話說:“本案雖是市裏偵破,但上報、批準大權卻在地區!”李豔玲說:“你們不用推托責任,我要一級一級找!”

李豔玲一到市公法聯合辦公室,滿屋子的人一會兒便借故散盡。李豔玲就坐冷板凳。她去得趟數太多了,那些人便象躲避瘟神一樣躲開她。李豔玲找到地區保衛部,一個副部長嗬斥她:“地區無冤案!”李豔玲和他大吵一頓。四靈仙始終不離她左右,每天情況記錄在案。

雖然他們不敢公開承認錯案,但卻在緊鑼密鼓地尋找屍源。

傘玉珍原籍在深山的大峪嶺。她從去年五月出來隻回去兩趟,那是和大隊要半年的口糧。把口糧交到公社糧站,兌換成糧票就走了。叔叔對她去哪裏從不過問,隻為眼不見心不煩。誰知她一走就是半年多。這一天,叔叔和嬸嬸念叨說:“不管怎麼樣,她是自己的親侄女,一走這麼長時間,連個影、信都沒有,還真令人擔心!過去吧,她走個三天五天、十天半個月就回來一趟。這次為什麼這麼長時間不見個影信?”馬上給大哥去信,大哥一周後來信說沒見小珍回來,不過你們不要擔心,她是生是死,隻當沒這麼個孩子算了。她叔想,大哥這麼說,那也是氣話,是恨鐵不成鋼啊。作為親叔,孩子再不好,是投奔叔來了,如果有個三長兩短,做叔的也有責任。從這天起,她叔先後走訪了幾個住村知青。他們都說隻是半年前見過一麵,說在市裏住,具體住在什麼地方?幹什麼?和誰在一起?都不知道!她叔又跑到公社,公社辦主任把他領到公社派出所,要派出所給發個協查通告。她叔一提傘玉珍,派出所民警都“啊”了一聲,原來傘玉珍早在派出所聞名掛號了。派出所讓她叔把情況簡單說了,便起草了一個協查通報,報到縣公安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