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詩全然不故周遭突襲而來的妖獸,橫提巨型鋼刀,一股勁如暴風襲卷向修真者出沒的叢林深處。
原本以自身最快速度衝殺目標的妖獸們,群起而攻之時才發現,他們所圍殲的人物根本沒把他們當回事。
隻見死詩一橫六尺巨刃重掃而過,將近身一妖獸攔腰斬斷後,借以剛勁未落,作兩身回旋。
“喝啊~”大喝聲中,以自身為軸心,死詩一聲怒吼,帶動鋼刀重能作以離心力,旋尾兩步,蓄勢將手中巨刃甩飛拋入林木間。
一陣沉穩而快速的呼嘯聲劃破天際,眨眼間,死詩身前的一片森林,已被這廝如回旋刃的一擊移為平地。
“啪啦~啪啦~”爆裂不斷的聲響中,茂盛高大的林叢一棵一棵被無情的截成樹樁,露出方圓十幾裏禿地,可怖的破壞力讓人目瞪結舌。
“嘸嗚~”刀刃震聲旋即返回,但見死詩左手反掌接刀,接力時衝勁帶動隨之後跨了一步,手握刀柄,伴隨著骨骼聲聲作響,可想而知餘力之強,如此巨型的神兵利器,憑單手就能掌控自若,那也非凡人都能做到的。
死詩並沒有就此罷休,陡然抬舉右臂,雙手操刀,輕轉間校準刀刃,就勢來了個斜劈落刃。揮砍出剛勁無匹的靈力氣刃,迎風而長,能量密度之高,使其所過地表都被破劃出道深細溝壑,再度轟然炸響的狂浪,一擊衝撞十丈開外,所造出的強勢力量淩亂風聲,猶如雷貫耳般勢不可擋。
當本以林子做掩護的眾修真人氏,還在為方才那巨刃伐林之舉驚駭時,好幾人都還來不急從回避巨刃後回轉過神來,就已被這近身氣刃殺個措手不及,當場斃命。
強大的氣刃襲擊速度之快,推動起狂風惡浪般,吹刮著在場每個人的門麵,夾雜在內的…是血腥的寒意。
“咣啷!”清呤的悶響,死詩單手提起六尺重刃,用鈍角的刀尖輕指前方敵眾,冷言淡淡,輕蔑道:“誰先上,誰先死!”
淒涼月色下,黑森森的林間寒風陣陣,讓人不禁有種被瞬間冰封的心悸。漸漸的,前方越聚越多人類和妖怪,突襲行不通,那就群策群力,以多數來勝寡。
“先排好隊來,不許插隊啊!誰敢插隊,我插誰……”死詩身後,暗人早已將先前突襲的幾十妖獸一並速殺,隻見他雙手環抱於胸,微微笑道,緩緩步來,手上如鷹爪般銳利無比的玄鐵色鋼爪,血染淋漓。
眾人,眾謂予‘正道’之人,加之打著正義旗幟,維護人間的群妖。望著前方來自異界的魔鬼,望而生畏。在這一役,仿佛毫無生望的一役,喚醒了世間生靈都曾擁有的,所謂良知。
眼前這倆魔鬼的殺人如螻蟻,手段殘忍至極,為世人所不容。在場所有人,甚至連妖的眼裏,都是透露著一股絲毫不加掩飾的憎惡、恨意、恐懼、畏懼……
對峙中,死詩與暗人把眼前這些人的神情,一一映入眼簾,不知…是何種感觸。同樣是六道裏的眾生,一樣擁有生存的權宜,為什麼就一定得要他們死呢?怎麼就為世人所不容……
“我們…”死詩微垂眼簾,輕輕抬首,仰望著墨色蒼穹,淡淡出聲,道:“我們來到人間,並沒傷害過人間界任何一個生靈……”真的沒有殺過,是他們…是他們自找的!
這一句心語,仿佛是傾訴給老天聽一樣,在心間,暗暗的,悟語於天際。
暗人望著身前,從來沉默寡言的同伴,背影是那麼的悲涼。再望北邊天空,那一壘都城之上,火海與劍雨交織的一片天,空降與陸城的法術攻防,轟天炸響,各色飛舞的霞光。
禦都與炫拚死抵抗,為的不就是‘自由’兩個字麼,四個人隻不過是,為這小小自由,為了活著這點點心願……
何嚐想製造殺人如麻的惡業,又何嚐不想…融入這世間仙境。可是為什麼一定要排擠,就因為四人長像怪異?就因為他們是來自修羅道的異類?就因為四人的力量會給人間界帶來威脅?!
戰爭永遠是生靈塗炭的代名詞,而謂生靈塗炭,就是眼下所上演的這一幕慘劇,撼動天際的一啟,碑錄……
風,輕拂而過,不知是自然流動所向,還是力量衝突爆破產生,風鳴裏,輕聲吹奏著一幕血染的夜曲,如泣怨,如哀鴻…
煞氣衝天的淡淡月色下,死詩如發了瘋的野獸,棕色的眼瞳猛睜,唇露獠牙,麵目可憎的扭曲起來,滅絕人性的揮殺手中巨刃,瘋狂撕弑所見所遇之人,而他們…就像無力反抗的羊群一樣被屠宰。
因突發事件棄城趕來的禦都和炫,見死詩這般狀況,更是怒火中燒,大肆的爆發力量,真正的殺戮一觸即發。
狼煙風沙,腥風血雨覆蓋整個森林,深深沉沉,雲層疊嶂的黑夜,混淆蒼空仿佛越發的,混沌起來,連月都被雲層遮染無光。
四個人,隻是四個人,壓倒一天下……
“吼哞哞~”突然,天地間風雲變幻,蒼穹之上響起陣震古爍今的吼叫聲,聲若洪鍾久久不散。
仿若為了襯托如此天怒,沸揚裂分的雲層間,泛起金華霞光,茫茫雲海飄蕩開來,漸漸的,顯現出一隻碩大的怪物頭顱;牛嘴、蟹眼、羊須、鹿角、獅鬃、鯉鱗、蛇身、鷹爪…巨大蛇長的身型,蜿蜒盤旋於黑雲電閃的天穹,驚天動地的變故,讓得整個人世空間都在撼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