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想法在心中交錯著。愛又說了一聲小圭你沒有錯。
聽到這句話,圭與千鶴認真地盯著愛看了一陣之後,慌忙看者對方。
“喂,千鶴!這難道就是那個了嗎!?”
“小、小圭你也這麼想?這麼說,我的判斷沒有失誤!?”
這樣交談著的兩人再一次認真地看看愛,又再一次望著對方。
“千鶴,拜托你!告訴我,做為好朋友,現在我能做點什麼?”
“別、別問我啊!我也一樣沒辦法!!話說回來,既然對她來說,對方是那樣的存在,幹嘛還要答應當什麼丘比特啊?”
“我也不知道啊!是天性吧!!”
圭用力地撓著頭。
“她為什麼沒有問結果呢?要是知道結果,說不定現在就可以把她帶到那家夥麵前,讓她當場告——”
“冷靜點啊!你大腦一發熱準沒好事!!”
看到兩人在眼前煩惱不堪,愛慌忙開口問道。
“小圭、千鶴,你們有什麼煩心事嗎?如果我能幫忙的話請別客氣。”
聽了這句話,兩人神情凶惡地瞪著愛,不約而同地大喝一聲。
“——罪魁禍首不許說話!!”
***
放學後的社團活動中,愛的成績仍然和昨天一樣,與正常水平差距極大。社團成員們都擔心地問“是不是身體狀況還沒恢複?”,不過,落合老師看出了別的原因。在活動中,他象做單獨輔導一樣走到愛的身邊,小聲地給出建議。
“——有煩惱的話,不要逃避,勇敢地迎上去吧。”
雖然不認為自己有煩惱,但如果那是在不自覺狀態下產生的,它的根源一定是與彰一有關吧。
愛的直覺這樣告訴自己,她走向花壇,決定和彰一好好談一談。可是,在校舍後,她沒有看到彰一的身影,也許他已經回去了。不知是因為太陽已經西斜,還是因為本該在那裏的人已經不在了,校舍後充滿了沉寂的氣息。
沒辦法,回家吧,這樣想著的愛突然改變了主意,向一班走去。昨天,真帆還在一班的教室裏學習,那裏也是彰一度過了一半校園生活的空間。呼吸到這間教室裏的空氣,看到裏麵的環境,自己的心情也許就能平靜下來了。
帶著這樣的想法,愛走到了一班門前,她感覺到教室裏有人的氣息,於是停下了即將伸到門把上的手。
(……咦?裏麵還有人啊?)
愛從門上方的小窗子悄悄向裏麵窺視。在被晚霞染成暗紅色的教室中的,是彰一。他站在教室的中央位置,擺著花瓶的課桌旁邊,那應該是真帆的座位吧。他正在更換花,手上捏著的,是少了些許生氣的切花。
——無法和他說話。
彰一凝視著花瓶裏剛換上的鮮花,他的神情悲愴,幾乎要哭出來。
第一次見到他露出這樣的表情,愛感到心如刀絞,她緊緊捏住拳頭。
……他是一個臉上總掛著笑容的人。愛一直這樣認為。
嗬護花朵時的眼神,是那樣溫柔細膩。
喝可可時,嘴角總是綻放笑意。
所以,難過得想哭,一定是因為神明離開了他的身邊。愛這樣想著。
所以,連死亡這個惡魔,都會受到他的撫慰。愛這樣相信著。
可是——
淚水奪眶而出。愛慌忙捂住自己的嘴。聽到真帆死亡的噩耗,許多學生都流下了眼淚,可是,愛清楚地知道,從自己心中湧出的淚水,絕對不是為她而流的。